“你想找别的男人生孩子?想讓野種冒充陸家的種?你這是出軌!是給我戴綠帽子!”
“你就不怕被戳穿?不怕蘇家的臉被你丢盡?”
他罵得越來越難聽,唾沫星子濺在玻璃上,整個人像頭失控的野獸。
我靜靜地看着他,等他罵得差不多了,才緩緩開口,
“蘇家的臉早就被你丢盡了。”
“至于出軌……陸廷州,我們之間,不是早就被你和你的‘小祖宗’攪得稀碎了嗎?”
“你在外面摟着别的女人甜言蜜語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是你老婆?”
“你為了她對我動粗,把我一個人扔在荒郊野外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夫妻情分?”
“現在跟我談出軌?你配嗎?”
陸廷州被我問得啞口無言,胸口劇烈起伏着,眼神裡又急又怒,還有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恐慌。
“你……你不能這麼做!”
“那是陸家的根!你敢動歪心思,我不會放過你的!”
看着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我慢悠悠補刀,
“你現在都自身難保,還想着不放過我呢?”
“不過想到以後陸家的繼承人,身上流着别人的血,這滋味……應該挺有意思吧?”
陸廷州氣得渾身發抖,突然開始瘋狂地捶打玻璃,
“我殺了你!蘇朝朝我要殺了你!”
“你這個賤人!毒婦!我當初就不該跟你結婚!”
玻璃被他捶得嗡嗡響,看守的警察聞聲走了進來,厲聲呵斥,“幹什麼!安靜點!”
陸廷州根本不聽,還在那兒嘶吼。
直到被警察強行拽回座位,他還在不停地罵,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地盯着我。
我站起身,理了理衣角,最後看了他一眼。
“慢慢罵吧,反正你有的是時間。”
走出探視室,身後的咒罵聲被厚重的門隔絕。
忽然,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在手背上。
我愣了一下,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面。
眼淚掉下來的那一刻,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心裡那點被恨意掩蓋的情愫,原來從未真正消失。
我認識陸廷州,比這場聯姻早了整整十五年。
十歲那年,我跟着父母到海城談生意,在機場被人販子拐了。
黑黢黢的面包車,塞着好幾個和我一樣大的孩子,哭聲震天。
我吓得縮在角落,渾身發抖,以為這輩子再也回不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