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跟我打趣,“蘇隊,這陸總以前多橫啊,現在跟沒頭蒼蠅似的,真好笑。”
我笑不出來,低頭在探視單上簽了字。
走進探視室,隔着玻璃,我看見陸廷州。
半個月的時間,他像是變了個人。
頭發亂糟糟的,胡子拉碴,眼窩深陷,身上的囚服皺巴巴的,哪還有半分以前的意氣風發。
他看見我,眼睛瞬間瞪圓,猛地撲到玻璃上,雙手死死扒着欄杆,
“蘇朝朝!你來得正好!趕緊想辦法把我弄出去!”
“我爸媽呢?他們怎麼沒來?是不是不知道我被關在這兒?你快給他們打電話!”
我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袖口。
“他們知道。”
陸廷州愣了一下,随即暴怒,
“知道?知道還不來救我?蘇朝朝,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是不是跟他們說我壞話了?”
“我是你老婆!你把我關在這裡,就不怕被人笑話嗎?趕緊放我出去!”
我擡眼看向他,眼神冰冷,
“放你出去?”
“報警抓你的人,是我。你覺得我會放你出去?”
陸廷州像是被人潑了盆冷水,瞬間僵住。
幾秒後,他瘋狂地捶打着玻璃,
“你瘋了!蘇朝朝你這個毒婦!我是你丈夫!你這麼對我,就不怕我爸媽生氣嗎?就不怕陸家跟蘇家徹底翻臉嗎?”
聞言我嗤笑出聲。
事到如今,他竟看不出自己被放棄的事實。
“翻臉?”
“你覺得他們現在還在乎你嗎?”
“你天天在裡面喊着要見他們,電話也打了不少吧?可來的人是我。”
“陸廷州,這還不夠你看清爸媽的态度嗎?”
他的臉一點點變得慘白,嘴唇哆嗦着,說不出話來。
看着他這副模樣,我繼續說,
“那天在醫院你抱着沈薇走後,我打了兩個電話。”
“一個打給局裡,要求以故意傷害罪逮捕你。”
“另一個,打給了爸媽。”
陸廷州還是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