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白柔,費盡心思也琢磨不透,封老夫人究竟看上了林九九哪一點。
但這并未削弱她心中的那份警覺:“奶奶,林九九與厲寒還沒完婚,此時住進封家,怕是不合禮數吧?”
封老夫人斜睨了她一眼,語氣中帶着幾分涼意:“禮數?”
“哼,你并非封家骨血,不也安然住在這封家嗎?”
此話一出,白柔的臉色瞬間褪去了血色,變得蒼白如紙。
緊咬着下唇,幾乎要滲出絲絲血迹,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
卻不由自主地攥緊了裙擺,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卻愣是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封老夫人并未就此打住,反而以一種更為深沉而富有深意的語調繼續說道。
“你要是個明白人,就該安分守己地生活。”
“而非讓那些不切實際的心思,擾了這份清淨。”
白柔在封家待了十多年來,封老夫人第一次說這麼重的話。
自她踏入封家開始,封老夫人似乎總能輕易穿透她僞裝的一面。
然而,出于對白柔雙親早逝、孤苦伶仃的同情。
老夫人對兒子兒媳将她接來寄養的決定,終是選擇了默許,維系着表面的和諧。
但這默許,絕非對她插手封家内務、欺淩她精心挑選的孫媳兒的縱容。
老夫人能支撐起封家半壁江山,心中自有溝壑萬千,她那些細微的心思與算計,又怎能逃得過她的法眼?
白柔的面容失去了血色,身軀單薄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唇瓣被她緊緊咬合,直至泛起了淤紫。
良久,她以近乎竭力的姿态,勉強吐出了“知道了”這三個字。
随後,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氣,魂魄離體般踉跄着步出了客廳。
許卿如望着她離去的背影,一時間,氣氛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