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如的話語裡夾雜着怒火，耐心與溫情在這一刻已蕩然無存，望向她的眼神中滿是不悅。
林九九所求的正是這反響，于是更加添枝加葉地道：“做錯了事，就應該道歉，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如此淺顯的道理，母親大人竟還不明白？”
林九九的聲音依舊保持着那份軟糯，可吐露的話卻如同鋒利的刀刃，直戳林母的心窩。
“你可真是好本事啊，我這個做母親的，不過就說你那麼一兩句，你現在反倒鬧着要我道歉了。”
“那你為什麼不先審視自己？”
“從前你闖下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禍，你可曾有過一絲認錯的态度？”
“如今，你又憑什麼站在這裡，對我講出這樣的話來？”
“我是你媽，就算中間有什麼誤會，那也是你先讓我心寒透頂。”
許卿如大約是怒氣沖沖到了極點，全然不顧之前與家人私下裡的約定，對着她便是一陣疾風驟雨般的責罵。
她的怒火越燒越旺，卻意外地點燃了林九九心中某種莫名的興奮。
現場的氣氛已被自己推向了預期的高潮。
于是，她借着這股張力，輕輕推開了身旁的封厲寒。
“說實在的，我對你們也挺失望的。”
“如果早知道回家是這樣的情況，我甯願繼續窩在那個不知名的山溝溝裡，至少那裡沒有這些令人窒息的指責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