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喬安幾乎想都沒想，立刻起身朝主卧走去。
11
空氣裡還殘存着媽媽的氣味。
我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觸感還沒有消失。
我竟然笑了一聲。
意料之中。
這次，心髒隻是微微疼了一下。
我好像漸漸地不會再那麼難過了。
十幾年來，我第一次學會不再對她抱有期待。
第二天，我徑直去了醫院。
「什麼？器官捐獻？」
我點頭，「姐姐，我需要錢。」
醫生姐姐目瞪口呆，反應過來趕緊連連擺手。
「小朋友，器官買賣是違法犯罪！你可不能再有這種想法了！」
走出醫院，我隻感覺天空灰得壓抑。
我沒辦法弄到錢還給媽媽。
可我忽然好讨厭、好讨厭，欠着她、離不開她的生活。
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
「潼潼？」
我扭頭看去，竟然是上次那個阿姨。
她帶我去麥當勞，給我點了一大桌吃的。
我咽了咽口水，還是拒絕。
「阿姨，我不能占你的便宜，我連還媽媽的錢都拿不出來。」
她神色詫異。
我告訴她媽媽賬本的事。
許阿姨眼神複雜，許久後才歎了口氣，伸手摸我的頭。
「潼潼，你很需要錢的話，阿姨可以幫你。」
原來是她和她的丈夫因為女兒的離世，精神狀态非常差。
想要拜托我幫忙走出陰霾。
「隻需要每周陪我們吃一次飯，就好。」
她看向我，眼神裡竟帶着幾分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