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吃。
我想搖頭，卻對上媽媽焦急又不耐的眼睛。
我咬了咬嘴唇，硬着頭皮點頭。
媽媽抱着妹妹輕聲哄她。
随着鮮紅的血液順着導管從我身體抽出，我的身體越來越冷。
直到眼前發昏，一片白茫茫的。
幾分鐘後，我感覺眼前天旋地轉。
隻聽見醫生姐姐啊的一聲，我失去了知覺。
4
再醒來時，我也躺在了病床上。
一偏頭，就看見媽媽在隔壁床給妹妹擦臉。
我閉着眼睛收回了目光。
閉上眼睛的這幾分鐘，我幻想媽媽也拿着毛巾走過來，替我擦一擦滿臉的冷汗。
爸爸走進病房，在我旁邊的桌子放下一個飯盒。
「快吃點東西吧。」
我有點失落地睜開眼睛。
媽媽在那邊深吸了口氣，語氣染上不滿：
「朱潼，你什麼時候能讓我省點心啊？
「醫生還專門問你吃沒吃飯，你為什麼不老實說！
「你知不知道你一暈倒，又要耽誤給你妹妹輸血的時間！」
一顆滾燙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從我臉頰滑下。
我不敢說話，也不敢看她。
隻在心裡告訴她，媽媽，我胸膛裡面好疼。
我想壓下那股疼。
我不敢擡頭去看媽媽，因為我知道她的眼神一定是厭惡和冷漠的。
于是我捧着爸爸買來的馄饨，不停地喝下一口口滾燙的湯。
心口的疼好像真的緩解了一些。
5
深夜，爸爸媽媽都陪在醫院。
我帶着弟弟回家睡覺。
可弟弟不知道怎麼，死活不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