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确認想要和我新的爸爸媽媽确立家庭關系後，他們毫不拖泥帶水地辦完了所有手續、遞交材料。
我在法律上從來都不是親生父母的孩子。
他們生下我就跑了，我是個沒有身份的野孩子。
在鄉下交了幾百塊學費，讀了個野小學。
拿到收養登記證的時候，我内心被一種充盈的東西填滿。
媽媽翻開戶口本給我看。
第一頁、第二頁是他們，第三頁，寫着我的名字。
「姓名：朱潼。
「與戶主關系：母女。」
我紅着眼眶撲進她懷裡。
「謝謝媽媽，謝謝爸爸。」
我有家了。
可我心裡還有些難安。
我總覺得是我頂替了他們女兒的身份。
「媽媽，我想去見見姐姐。」
她眼裡頓時盈滿眼淚。
18
我們帶着戶口本和鮮花，來到墓園。
我要見兩個人。
一個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姐姐，一個是和我有血緣關系的奶奶。
照片上，許姐姐笑得明媚。
我将鮮花放在墓前，輕輕撫摸她的臉頰，低聲說：
「姐姐，快投胎回來，我做你的姐姐。
「我很擅長做姐姐的。
「你别怕，我和爸爸媽媽一起照顧你。」
等到了奶奶的墓前，我跪下磕了三個頭。
「奶奶，孫女不孝……」
話音未落，耳邊傳來兩道無比熟悉的聲音。
「朱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