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那時孤身一人和奶奶打電話時，我在那頭叫她媽媽；
她說，她最開始是想給我一個家的。
可是她通通食言了。
那些懷上第一個孩子時在心裡對自己對我許下的諾言。
她早就丢到九霄雲外。
最後，她淚眼婆娑地給我道歉。
「是媽媽不好，潼潼，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
我忽然笑了一聲。
她有些莫名。
「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次叫我潼潼。」
我才發現自己也已經淚流滿面。
21
最後，他們帶着弟弟妹妹離開。
一步三回頭。
離開前我把戶口本翻給他們看。
他們久久都沒有說出話。
我笑着道：
「對了，我有心髒病，大概活不過四十歲。
「雖然我們有血緣關系，但也許沒辦法給你們養老了。
「你們給了弟弟妹妹這麼多愛，還是指望他們吧。
「就當……從來沒有我這個女兒。」
他們哭得一塌糊塗。
在這一刻，我才感受到他們對我的那一絲絲愛。
可這份愛已經不夠支撐我的心髒健康跳動。
我轉身，一隻手牽着爸爸，一隻手牽着媽媽。
「走吧，我們回家。」
22
十年後，我二十五歲。
就要結婚了。
新郎是大學時的事業夥伴，人很溫柔内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