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悶熱的空氣沉甸甸地壓在訓練場上,蟬鳴像是被高溫炙烤得愈發狂躁,聲聲尖銳,不斷沖擊着人的耳膜。
文工團更衣室裡,姚玲玲身姿慵懶地斜倚在化妝鏡前,那面鏡子平日裡映照着她精心雕琢的妝容,此刻卻成了她謀劃心思的“幕布”。
當從母親那兒聽聞霍承矅被教導員叫去談話的消息時,她的唇角瞬間勾起一抹旁人難以察覺的弧度。
真不往她花費心思,在發現家屬院有着關于她和霍承曜還有饒媛之間的流言蜚語之後。
就讓姚母在背後推波助瀾!
現在,霍承曜已經被架了起來,被教導員約談訓話之後,心裡肯定是很難過的。
那麼,這個時候不正好是需要一個善解人意,溫柔的解語花嗎?
姚玲玲眼底劃過一絲滿意,随手将沾着口紅的化妝棉一扔。
那化妝棉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不偏不倚地掉進垃圾桶。
緊接着,她優雅地轉過身,從容地離開了文工團的更衣室。
“霍營長!”
姚玲玲抱着一疊曲譜,身姿輕盈卻又帶着幾分刻意的慌亂,追到訓練場邊。
她故意讓自己的發絲淩亂地散落在肩頭,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慌亂又無助的奔波。
隻是她恰到好處停下的距離,與霍承曜是那麼的接近又暧昧,十分恰到好處地展示着她與霍承矅之間“特殊”的關聯。
此時的太陽高懸,光線強烈,将她的身影清晰地投射在地面上。
“我聽說您被教導員批評了”
“都怪我,要是我當初沒去送膏藥,也不會鬧出這些誤會。”
她低垂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如蝶翼般輕薄卻又刻意營造出楚楚可憐的陰影。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曲譜,像是一個犯錯後不知所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