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員,優先處理重傷員!”
戰士們迅速行動,将靠坐在牆角的虛弱女人們挨個背出村長的小院。
饒媛也終于得了空閑,然而還沒等到霍承曜和她說上兩句話。
昏迷的葉蓮娜醒來的消息,又将饒媛的心神拉扯了過去。
霍承曜默默地收回了向前半步的腳,目光帶着幾分溫柔的看着饒媛遠去的背影。
那個被他救出來小小一團的姑娘,始終堅定的走在自己的路上,并飛快的成長着。
之後這一整天,饒媛始終陪在葉蓮娜身邊,聽她用俄語喃喃訴說被關在暗無天日地窖裡的日子,那些發黴的窩頭、生鏽的鐵鍊,還有永無止境的絕望。
無聲的聽着她的傾訴,無聲的給予葉蓮娜力量和安慰。
三天後,臨時醫療點擠滿了接受治療的女人。
饒媛戴着口罩,正給一個雙目失明的姑娘喂水,她空洞的眼窩裡仍殘留着被毆打後的淤血。
“我叫小夏,”姑娘摸索着抓住饒媛的手腕,聲音破碎沙啞,那是哭喊傷了聲帶的後遺症。
“他們說我太吵,就用棍子”
饒媛喉間發緊,輕輕拍了拍她手背:“都過去了,你很快就能見到家人。”
這話讓隔壁床的孕婦突然痛哭起來,她攥着床單顫抖。
“我不要這個孩子!是他們”饒媛立刻起身抱住她,任她在肩頭捶打哭喊。
洪欣站在門口,看着饒媛被淚水浸透的後背,眼眶泛紅。
這個總被自己嫌棄“嬌氣”的姑娘,此刻竟像棵紮根岩石的松柏,用瘦弱的身軀給那些被拐的女同志們,撐起一片庇護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