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白費力氣。”
阿蠻的聲音突然在黑暗中響起,驚得饒天明渾身一顫。
他轉頭望去,隻見阿蠻不知何時已經撐起上半身,迷彩服下的肌肉線條在月光下輪廓分明,腰間匕首泛着冷光。
饒天明強裝鎮定地幹笑兩聲,喉結不安地上下滾動:“兄弟,我就是翻個身”
“老實躺着。”阿蠻重新躺下,聲音低沉得像塊生鐵,字字句句都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敢踏出房門半步,我就把你腿打斷。”
話音落下,房間再次陷入死寂,隻有饒天明急促的呼吸聲在黑暗中回蕩。
饒天明咬着牙,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在皮膚上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他滿腦子都是舅舅楊建,那個陰鸷狡猾的男人總是有層出不窮的壞主意。
要是能溜出去,楊建肯定有辦法讓這些解放軍灰溜溜地滾蛋,說不定還能把饒媛這個“搖錢樹”永遠留在饒家,繼續榨幹她身上的每一分價值。
正房裡,饒媛和女兵們擠在鋪好的地鋪上,聽着窗外秋蟲的鳴叫。
月光透過破窗紙灑進來,在牆上照出歪歪扭扭的影子,饒媛卻毫無睡意,她隻想着這個黑夜快點過去。
這樣她就可以離開饒家,和這一片爛泥潭斷的幹幹淨淨。
天還沒亮,饒媛就輕手輕腳地起了床。
她站在院子裡,看着東方泛起的魚肚白,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将胸腔裡所有的陰霾都吐出去。
軍裝口袋裡,裝着她特意帶回來的蓋了公安局公章的斷親書。
饒媛敲響村書記家的門時,公雞剛剛打鳴。
晨霧還未散去,遠處的山巒籠罩在朦胧之中。
書記揉着惺忪的睡眼打開門,看到饒媛筆挺的軍裝,瞬間清醒了幾分,眼神中帶着驚訝與疑惑:“這不是小媛嗎?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