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書記辦公室的木門被撞開時,門框上的對聯“向陽門第春常在”被震得劇烈搖晃。
饒媛将匕首從饒天明喉間移開,對着他踹了一腳,讓其一個踉跄跪在了村書記的面前。
阿蠻如同拎起一隻小雞般揪着李勝強的後領,将他狠狠扔在八仙桌前。
李勝強酒氣熏天的嘔吐物瞬間弄髒了書記剛鋪好的報紙,酸腐的氣味在狹小的房間内迅速彌漫開來。
“書記!您可要給我做主啊!”饒天明突然像灘爛泥般癱軟在地,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将他原本就邋遢的面容弄得更加不堪。
“都是饒曼那個毒婦出的主意,她說隻要把阿蠻放倒,就能把饒媛”
他的聲音帶着哭腔,尾音顫抖着,仿佛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住口!”村書記的搪瓷缸重重砸在桌面上,發出一聲悶響,濺起的茶葉沫子如同子彈般射向李勝強,沾在他那腫成饅頭的臉上。
此刻,他看着滿地狼藉,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最終,村書記顫抖着手指指向李勝強,聲音裡充滿了疑惑:“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李勝強跪坐在青磚地上,被阿蠻揍得青紫的眼眶裡蓄滿了淚水,像兩個浸泡在污水中的爛桃。
他偷瞄了眼饒媛冷若冰霜的臉,那眼神仿佛能将他凍結,又看了看村書記因為他一直不說話逐漸鐵青色的表情,心中的恐懼達到了頂點。
突然,他“哇”地一聲哭出來,聲音凄厲而絕望:“書記,我也是被饒曼騙了啊!她說隻要我”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卻像一顆重磅炸彈在屋内炸開。
将饒曼如何用饒媛做誘餌、如何精心準備蒙汗藥算計阿蠻、甚至楊建在背後如何出謀劃策的每一個細節,都毫無保留地抖落了出來。
正當屋内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時,院外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午休後的村民扛着鋤頭、挑着糞桶準備下地勞作,卻被書記家緊閉的大門和門口站崗的女兵吸引。
“這是咋回事?”王嬸踮着腳往門縫裡瞧,藍布圍裙上還沾着中午和面時留下的面粉,“莫不是出啥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