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集訓地的起床号撕破薄霧。
饒媛翻身坐起時,鐵皮床鋪發出“吱呀”的抗議。
她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快速的清醒了過來。
因為木質厚實牆壁隔音,且沒有和萬紅分到一個地方,沒有人來算計打擾他們,這讓她這一晚上睡得格外舒服,甚至現在都還有些貪戀被窩。
等到徹底清醒之後,擡眼看去隔壁床的小王已經抱着馬頭琴調試音準,琴弦撥動的聲響驚醒了緊挨着的小周。
她打着哈欠坐起來,順手抓起快闆敲了段即興節奏:“嘿!京城的太陽還沒冒頭,咱們的精氣神先支棱起來!”
随後,二十七個隊員在有些昏暗但是清爽的宿舍空間内裡迅速整理内務。
軍被疊得方方正正,道具箱碼放得整整齊齊,仿佛這裡不是簡陋的營房,而是即将出征的陣地。
與此同時,萬紅的宿舍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四十人擠在不到二十張的上下鋪,鼾聲、磨牙聲、夢呓聲交織成令人崩潰的噪音。
萬紅頂着兩個黑眼圈掀開軍被,發現自己精心熨燙的軍裝不知被誰壓出了褶皺,氣得踢翻了腳邊的臉盆。
“都别睡了!”她抓起哨子猛吹,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看看現在幾點了?還有臉打呼噜?”
隊員們睡眼惺忪地爬起來,有人的軍帽歪戴在頭上,有人穿着左右腳颠倒的膠鞋。
道具師揉着眼睛嘟囔:“隊長,昨晚阿八的呼噜聲像打雷,我三點才睡着”
“閉嘴!”
萬紅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想起昨晚指導員的話,終究把剩下的抱怨咽了回去。
上午八點,所有演出隊伍在集訓場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