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把别人當摯友,别人就會把你當回事兒。”
“摔個跟頭漲分寸,咱孫家雖敗落,但這爵位是老一輩刀口舔血掙來的,不是谄媚拍馬換的。丢了,是子孫無能,守不住,卻不意味咱們丢了骨氣!”
“行了,回家吧,你永遠是娘的驕傲。”
孫鴻挺身站起,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湧上心頭,朗聲道:“對,兒子陪娘回家。”
說罷,當衆攙扶老母上馬車,一步步穩穩地往家的方向行去。
孫晉緊跟其後,一家三代,老小相依,仿佛所有的重量都落在了孫鴻肩上。
旁觀者見此情景,不由心生酸楚。
錢太傅俯身拾起借據,人群中有人不屑地啐了聲。
“哼,翻臉不認人的東西。”
“可不是,連老朋友都能背後插刀,還承旨的高材生呢,呵!”
“人家讨債天經地義,你們倒先動粗,還對一個孩子下手,真丢人現眼。”
錢太傅臉如寒鐵,怒火中燒,幾乎要将那借據撕得粉碎。
此時,官道邊,一輛馬車靜靜停駐,車簾微掀,直至孫家人消失于視線,才緩緩放下。
車内,一人輕語:“王爺,宋鳴辦這案子夾帶私憤,您看是否搭把手,助孫家度過這關?”
男子正閉目養神,手撚佛珠,語氣平和:“不必。有孫劭那老伴在,孫家散不了。”
“啟程,回府。”
“遵命。”
馬車緩緩啟動,朝着京城的府邸駛去。
秦婉帶着銀錢返回宅院,家裡人歡欣鼓舞,仿佛這銀子一下子給了他們生活的希望。
特别是大兒子的媳婦雲氏和二兒子的媳婦謝氏,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朵邊了,早把之前為争管家權争得你死我活的事抛到了九霄雲外。
此刻,她們隻覺得秦婉如同立了大功的英雄,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攙扶着她回到休息室坐下,心中暗想,老太太往後必然是家中的頂梁柱,半點也怠慢不得。
望着滿屋等待她指令的人,秦婉感到自己這副病弱之軀似乎也硬朗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