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晉不自覺地挺直了脊背，一種預感油然而生——祖母定會讓雲家自食其果。
果然，章氏吓得幾乎跳了起來：“什麼？我們雲家可沒那個膽量。”
雲廷的臉也漲得通紅：“這可是大罪，老太太可别亂說。”
雲老太太的語氣中帶着明顯的怒意，她那雙布滿歲月痕迹的手緊握成拳，。
呼呼地對着對面的親家喊道：“親家，你想的事孫家一旦垮台，你就想拖着我們雲家一起沉入這無底的深淵，是不是？”
“你若真要這麼做，可别怪我這個老婆子翻臉不認人，到時候可别後悔！”
雲老太太的話語中帶着幾分警告。
秦婉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反問道：“哦？你想怎麼個不客氣法？我倒是很想知道，你這位雲家的老太太，除了嘴上功夫，還能有什麼手段？”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挑釁，目光銳利。
雲老太太聞言，看着站在一旁的女兒雲冰和她那兩個無辜的外孫，怒喝道：“我或許不能拿你怎麼樣，但教訓我自己的女兒和外孫，我有的是辦法！”
秦婉輕輕瞥了一眼雲冰那張滿是傷痛的臉龐，以及兩個孩子眼中交織着失望與沮喪的複雜情緒，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要通過欺負你親生的女兒和無辜的外孫來威脅我這個年邁的老太婆？真是好手段啊！”
雲老太太見狀，誤以為秦婉露出了懼色，态度愈發強硬：“即便如此，又能如何？雲冰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想管教就管教。至于她生的那兩個小子，無論何時都得跪在我面前喊外婆，我憑什麼不能教訓？”
秦婉冷笑一聲，言語中滿是諷刺：“好一個靖北侯府的雲老太太，無才無德，竟然靠着欺負子孫來彰顯自己的地位，居然也能得到封诰命婦的榮耀？雲廷，難怪你這些年仕途坎坷，原來家裡有個隻會扯後腿的老娘。”
雲廷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的老母親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老太婆，哪裡懂得這些權謀之術。
若不是父親當年追随鎮北候平定叛亂有功，他們雲家又怎能輕易坐上這侯門的寶座。
這些年，老太太吃穿用度皆是極盡奢華，樣樣追求頂尖，還要與秦家老太太攀比排場，結果弄得侯府空有其表，不得不依靠妹妹每月的補貼，想方設法讨她歡心。
如今，真相被無情揭露，秦老太太的冷言冷語讓雲廷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愧。
他連忙上前，試圖安撫激動的母親：“娘，您少說兩句吧，别再添亂了。”
然而，雲老太太卻不依不饒，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怨恨與不甘：“孫家都已經倒了，你還怕她能翻出什麼浪花來？她一個老不死的，就算有诰命加身，子孫離散，到頭來還不是孤零零一個人。”
她的眼神中閃爍着狠厲，“姓秦的，我兒或許忌憚你，但我可不怕！有本事你就繼續鬧，我看你能不能連孫家最後的一口氣都給搭進去。”
秦婉毫不退縮，針鋒相對：“說不定，最先倒下的會是你們雲家呢？”
她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輕蔑，讓雲老太太氣得滿臉通紅。
雲廷見狀，焦急萬分，幾乎是用吼的：“娘，您再不走，我隻好叫人來擡您了！”
雲老太太感到既委屈又憤怒，她指着雲廷，聲音顫抖：“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孫家的奢侈無度，皇上早就看不下去了，就等着這老不死的咽氣，一切就都煙消雲散了。别怕，什麼也不要給他們，有事娘擔着。”
雲廷吩咐下人幾乎是半擡着将她送進了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