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鳴恭敬地回答:“啟禀皇上,這是定國老太太托臣轉交給您的物品,裡面包括皇上昔日賜予的金牌、老太太的一些私人物品,以及一封信。”
皇上聞言,目光變得更加冷冽,輕輕哼了一聲,似乎對秦老太太選擇宋鳴作為轉交人感到不解。
宋鳴伏地,額頭輕觸冰涼的地面,聲音裡滿含敬畏:“微臣确實不明其因,但或許這與微臣處理孫家案件的過程有所關聯。”
皇上手肘抵着桌面,手指輕輕揉捏着太陽穴,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疲憊與冷峻:“朕聽聞,她竟率領孫家上下,跪謝于光天化日之下?”
宋鳴内心難以置信,但表面依舊保持着鎮定:“确有此事,孫家上下,無一例外,皆跪于街市之中,引得百姓議論紛紛。”
皇上目光深邃,再次發問:“你認為,孫家此舉,是否出自真心的悔改?”
宋鳴沉吟片刻,謹慎作答:“孫家人的行為确有轉變,至于是否真正悔過自新,微臣不敢妄下斷言。然而,秦老太太敢于在衆目睽睽之下展示家族之過,想來應是有所醒悟,心生悔意。”
皇上聞言,沉默片刻,仿佛在思考着什麼。
随後,他挺直了脊背,語氣恢複了往日的淡漠:“你打開那封信,念給朕聽聽。”
宋鳴遵命,小心翼翼地揭開盒蓋,取出信件,展信閱讀。
信中文字簡短卻沉重:“聖上安康,命婦秦氏拜上。懇求皇上收回鎮北侯府,以充實國庫,微婦人教子無方,縱容惡行,雖死無憾。望聖上勿念舊情,來世願為牛馬,再報皇恩。”
宋鳴伏地,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未曾篡改信中一字一句。
否則不僅會招緻皇上的猜忌,今日的局面恐怕難以平和收場。
皇上的眼神變得冷漠,教子無方四字在他心中激起了層層漣漪。
是哪個兒子?
死不足惜,這究竟是指秦老太太自己,還是整個孫家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