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恐懼讓他迷失,抑或是逃避讓他選擇诿過于人。
此刻,面對秦婉的質問,他心中那點僥幸與狡辯瞬間土崩瓦解。
汗珠順着他的額頭滑落,章元才急得語無倫次:“老太太,我真的比窦娥還冤啊!求您大發慈悲,饒過章家這一次吧。”
秦婉冷哼一聲,态度堅決:“往後若能安分守己,不再惹是生非,我自然不會多管閑事。”
章元才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那關于銀子的事,老太太能不能替我保密?”
秦婉面露無奈,聲音卻異常嚴厲:“你自己捅的婁子,滿城風雨,單指望我保密有何用?萬一消息從别處洩露,難道還要賴到我頭上不成?”
章元才連忙擺手,聲音裡帶着幾分急切:“不不不,旁人的話不足為信,他們大多是要被流放的,又能向誰說去?那些差役,短時間内也回不了京城,哪裡還能掀起什麼風浪?老太太,求您了,高擡貴手,放過章家吧。”
秦婉站起身,不耐煩地說道:“你是不是疑心太重了?我們孫家的事我還忙不過來,哪有空閑管你們家的瑣碎!真是莫名其妙。”
說罷,秦婉轉身離去,留下章元才一人在原地,臉色蒼白,心中忐忑不安。
杜太卿投來質疑的目光:“你是不是露了馬腳?”
章元才一驚,連忙搖頭否認:“沒,沒有的事。要害秦老太太的明明是上官逸,他姐姐是甯遠侯府的小妾,與我何幹?”
杜太卿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是嗎?那你慌什麼?”
章元才心中暗自嘀咕,他真正害怕的是那二十萬兩銀子的秘密一旦曝光,皇帝若重新追查,章家上下都将面臨滅頂之災。
那筆錢,是他親手交給宮中權勢滔天的大太監張德福的。
就在這時,一名副将匆匆入賬禀報:“将軍,京城來人了,說是奉旨來接秦老太太的。”
杜太卿立刻掀簾而出,動作之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