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铎,這位皇帝身邊的老侍衛,悄無聲息地靠近
他的腳步輕得幾乎不觸地,聲音更是壓得低沉:“章院正私下裡提過,陛下的那個‘糊塗症’,恐怕難以徹底治愈。若能悉心照料,或許還能維持年相對清閑的日子。但是”
說到這裡,白铎偷偷瞥了一眼皇帝那冷峻的側臉,隻見他眼眶微紅,卻強忍着不讓淚水落下。
白铎心中雖有不忍,卻不得不繼續說道:“一旦受到什麼大的刺激,恐怕不用多久,就連親近之人都會認不出來。不過,短期内,陛下可能會沉浸在過去的記憶中,難以自拔。”
沉浸在過去的記憶?
那豈不是意味着,陛下将被迫一次次地面對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
皇帝聞言,緩緩轉過頭,面容看似平靜,實則内心波濤洶湧。
他的雙眼緊繃,似乎在與某種無形的力量抗争,不願輕易合上。
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因情緒的波動而輕微顫抖。
“傳旨,鑒于孫氏一族對國家有功,特許孫家子弟進入國子監學習,以示恩寵。”皇帝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是,奴才即刻去辦。”
白铎應聲退下,心中五味雜陳,眼眶也不禁泛紅。
當一行人抵達慶元宮,皇帝對白铎吩咐道:“你先退下吧,朕想獨自靜一靜。”
白铎恭敬地點了點頭,目送皇帝步入大殿
随後輕輕合上門扉,動作輕柔,生怕打擾到殿内的沉思。
大殿内,一盞接一盞的燭火漸次熄滅。
最後一支燭火,在敞開的窗邊搖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