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培高聲吼道:“就憑我是你兒,大哥有爵位,二哥有功名,我有什麼?家中私财不都貼補給了我,為何現在就不行了?大哥二哥是不是私下裡嘀咕什麼?是不是故意排擠我,想讓我自己離開?”
“我實在想不通,家裡明明還剩下三萬兩銀子,足夠我們舒舒服服過日子,為何非要天天粗茶淡飯?你明明知道鸢然身體虛弱,卻不讓她好好補補,整天隻念叨家族的規矩,家族與我們這對小夫妻有何相幹?我們又沒有子嗣,我們隻想過得輕松些,這有錯嗎?”
秦婉的眼神愈發冷冽,她猛地站起身,手握拐杖,直指孫培:“嘿!你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沒用,全靠我這把老骨頭養活?”
“啃老也就罷了,還埋怨我顧着家族?你和你媳婦兒難道不是這個家的一分子?沒有孩子能怪到我頭上?”
她的指責,直刺孫培的心窩。
“哪家不想過滋潤的日子,哪家不想吃香喝辣?可你們倆,動過一根手指頭嗎?整天無所事事,不是躺着就是哼哼,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們似的。”
她的言語,犀利而直接。
“你去廚房看看,水是誰挑的,柴是誰劈的,飯是誰做的?你們兩口子,油瓶倒了都不扶,還吃得心安理得?”
她的每一個問題,都砸在孫培心頭。
趙氏漸漸從驚恐中恢複過來,她依偎在孫培懷裡。
語氣中帶着幾分傲慢:“誰說我們遊手好閑了?我們不是答應要做生意嗎?”
“娘您出爾反爾,還好意思數落我們,真要趕我們出門就直說,我們又不是賴在這裡不走的人。”
秦婉手指大門,聲音冷硬如鐵:“好啊,我就是要趕你們走。”
“走啊,賴在這兒幹啥?礙眼是吧?”
秦婉的聲音尖銳而冷漠。
“快滾!”
趙氏聞言,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孫培寬厚的懷中躲藏,聲音裡帶着幾分顫抖與哭腔:“你肯定不是親生的,娘親怎麼忍心這樣對你,這世上的娘親,哪有如此狠心腸的啊?”
她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仿佛随時都會決堤而出。
“嗚嗚嗚相公,我們這可咋辦呐?”
趙氏的哭聲細弱蚊蚋,卻充滿了無助與絕望。
秦婉怒不可遏,聲音裡夾雜着冰霜:“就會背後撺掇他,裝得跟朵純潔無瑕的白蓮似的。有本事你自己站出來鬧一場,看我不抽你幾個響亮的大嘴巴子,讓你明白什麼是真正的疼。”
趙氏委屈地哭訴,淚水如斷線的鸢然,一顆顆滑落:“我哪撺掇了,我說的都是掏心窩子的實話,娘欺負我們還不讓說啦?這世間還有沒有公理?”
孫培見狀,心中怒火中燒,眼前的趙氏哭得梨花帶雨,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恨,當下便攙扶起趙氏,堅定地說道:“走就走,誰怕誰?天大地大,總有我們的容身之處。”
“娘把那一萬兩銀子給我們,咱立馬走人,再也不回來打擾你們的清靜。”
趙氏的聲音裡帶着決絕。
秦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中滿是不屑:“你真是缺心眼,活該被女人牽着鼻子走。可我不是你,我精明着呢,我的錢,憑什麼要給你們這些貪得無厭之人?”
趙氏低聲嘀咕,語氣裡滿是不滿:“分家的時候,連鍋碗瓢盆都算得清清楚楚,我們拿點錢走人,又怎麼了?哪家分家不這樣,就你心腸最狠。”
“相公,娘根本就沒把咱們當人看,咱們走吧。”趙氏的聲音裡透着深深的失望與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