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昨日你威脅我孫府的護衛,聲稱要殺害他的家人,今天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
“即便順天府與李家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我也有辦法入宮申冤,讓你們知道,我孫府豈是随意欺壓的對象!”
這時,宋鳴帶領着一隊官兵匆匆趕到現場,聽到了秦老太太的話,眉頭緊鎖。
他迅速撥開人群,疾步上前。
當他看到秦老太太壓制着上官氏的情景,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随即伸出手想要扶起秦婉。
“老太太有什麼冤屈,請盡管說出來,本官一定主持公道。”
秦婉輕輕揮開他的手,“公道?那還得問問你的主上是怎麼想的。”
“我孫女還在車裡昏迷不醒,價值五萬兩的珠寶也莫名消失,你以為這隻是簡單的沖撞嗎?”
宋鳴心知肚明,秦婉是鐵了心要讨個說法,便委婉建議道:“如果順天府不是講理的地方,那我們進宮面聖總可以了吧?”
“老太太還是先起來吧,這樣畢竟有失體統。”
秦婉緊握上官氏的發絲,左手猛地一揮,“這樣有失體統?”
右手随之又是一巴掌落下,“還是這樣不對勁?”
宋鳴無言以對,隻好沉默以對。
上官氏泣不成聲,滿是委屈與痛苦,“宋大人,我真的冤枉啊,我是被老太太拖出來的。”
直到這一刻,上官氏才恍然大悟,自己不過是一枚李老太太手中的棋子,用來轉移視線,抵擋來自秦老太太的怒火。
宋鳴臉色一沉,厲聲喝道:“住口,你自己行差踏錯還想拉别人下水?”
秦婉的手指鋒利,緊緊扣住上官氏那精心梳理的發辮,冷冽的話語不容置疑:“她行差踏錯?可有人卻并非清白無辜之身,隐藏在暗處操縱風雲!”
“試問,一個身份低微的侍妾,若無權勢之手在背後輕輕一推,怎會有膽大包天之舉,妄圖取當朝一品诰命夫人性命?莫不是她真的活得不耐煩,想要提前擁抱黃泉路?”
秦婉的聲音裡帶着一絲譏诮,手上的力道加大,幾乎将全身的憤怒和力量都灌注在那幾縷發絲上。
上官氏的慘叫,痛楚讓她額頭的汗水如雨下,恐懼令她不顧一切地喊出真相。
“那馬車,那罪孽的馬車來自國公府,我不過是一個被命運擺弄的棋子,是李老太太帶我離開,這滔天巨浪與我何幹?”上官氏的聲音顫抖着,絕望而悲涼。
秦婉輕蔑地吐出“李老太太”四字,聲音雖輕,卻如重錘落在人心。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釘在宋鳴身上,那是一種無聲的質問,期待着他給出合理的解釋。
宋鳴的眉宇擰成了結,思考片刻後,嚴厲呵斥道:“身為甯遠侯府的一名侍妾,乘坐的馬車與你脫不了幹系,若你堅持聲稱無關聯,那責任又該由誰來承擔?”
他的話語不容反駁,“再有半句虛言,休怪本官無情,立刻将你收押,到時候即便你家老爺,甚至國公爺親自出面,也無法挽回你的厄運。”
上官氏的心中如同被巨石壓頂,這番逼供與直接判處死刑有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