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臣子,領着國家的俸祿,背地裡卻結黨營私,内部阿谀奉承權貴。”
“曆朝曆代,皆是如此。”
“在這個世界,資源珍貴,能力至上,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就隻能遺憾地淘汰。然而,隻要科舉的那扇大門依舊敞開着,那麼,就沒有什麼可以阻擋那些人才從塵埃中崛起,綻放屬于他們的光芒。”
“況且,皇上您從來都不是孤軍奮戰,我們蜀王府,自古以來都是皇室的堅如磐石,無論風雨變幻,始終堅定不移地作為您的堅強後盾。”
皇帝攏緊了披風,抵禦着夜風的涼意,目光深邃而複雜,緩緩開口:“多謝皇叔的教誨與支持,朕心中已有了計較。”
随後,皇帝步伐堅定地走向偏殿,那裡有他此刻最牽挂之人——秦婉。
蜀王望着他逐漸挺直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欣慰,仿佛看見了一位帝王應有的堅毅,旋即,他悄然離宮。
偏殿之内,燭火搖曳,溫暖如春。
孫晉應白铎之召悄然離開,整個空間便隻餘皇帝與秦婉二人。
盡管室内已十分溫馨,皇帝仍細心地将熏香爐移到了床榻旁邊,那袅袅升起的香氣,似乎也帶着一絲溫柔的撫慰。
秦婉在皇帝的輕聲呼喚下慢慢坐起,虛弱中帶着幾分倔強。
皇帝遞給她一個柔軟的大靠墊,為她調整了一個舒适的姿勢,然後語氣雖然嚴肅,但目光卻充滿了關懷,開始了他的詢問。
“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想的?你以為一死就能解決一切,把孫家那些尚未成熟的孩子們丢給我,你就安心了?”
秦婉擡頭,眼中淚光閃爍,眼圈泛紅,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皇帝見狀,語氣稍緩:“你可是曾用智謀駕馭過國家大事的人,區一個癡呆病症就能将你擊垮?利用你的手段,操控太子之事豈不是易如反掌?可你竟然選擇以自盡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這太沒志氣了,不是我認識的你。”
秦婉低下頭,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心虛地躲避着皇帝的目光:“你别問了,即便問了,我也不會說的。”
皇帝輕輕歎息,語氣溫和卻透露出一絲無奈:“皇後已經被廢,太子的位置我保住了。但你可能還不知道,太子妃也因此失去了腹中的孩子。”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楚,“你若不說,難道不怕我心中留有解不開的結嗎?”
秦婉聞此,猛然擡頭,長長的睫毛因驚訝而顫動,眼眶中積蓄的淚水終于滑落。
“怎麼會這樣都是我的錯”她的聲音破碎,伴随着嗚咽的哭聲。
皇帝心下一軟,收起了質詢的态度,取而代之的是溫柔的撫慰:“不怪你,月份尚淺,她自己也許都未曾察覺。如果早知如此,也許就能夠避免。但太子的行為,遲早也會拖累到她,隻能看他們夫妻是否有反省和改進了。”
秦婉的哭泣未歇,每一次哽咽和抽泣都讓人心生憐憫。
皇帝遞給她一方潔白的手帕,神色中滿是無奈與心疼:“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你竟會有輕生的念頭?你年輕時那股勇往直前的勁頭呢?”
“記得我初登基那會兒,總是擔心你因不滿而直接闖宮來找我,那時的你,多有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