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垣聞言,眉頭輕輕一皺:“今日李家可有什麼人來訪過府上?”
劉澤連忙應聲答道:“李家的李飛今天上午曾前來拜訪。”
聞言,秦垣沉吟片刻,随即吩咐:“你且去找一間清靜的廂房,安排他前來與我會面。”
劉澤領命而行,一邊引導着秦垣向廂房踱步,一邊迅速派遣手下小厮去請李飛速來。
不多時,李飛神色匆忙地趕到,臉上帶着幾分倉促與不安。
“宋鳴那邊的事情,至今還未有妥善解決之策?”秦垣目光如炬,盯着李飛,語氣平闆,不帶一絲情感的波動。
李飛心中一緊,慌亂地辯解道:“還能如何?他畢竟出身于我們李家,骨子裡還是向着自家人的。”
秦垣聞此:“那有關那片土地的問題你怎麼解釋?他為何偏偏要阻礙劉澤的工作進程?”
李飛面露困惑之色,支吾道:“這屬下真是不明所以,或許其中有誤會也未可知。”
秦垣猛地一拍桌案,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眼神淩厲地直視李飛:“即刻将田清濘許配給宋鳴,别逼我将此事上奏皇上。”
李飛聞言,身子不由得一顫,但面上仍舊難掩為難之色:“可是,田清濘我已經答應了内弟的侄子,婚期在即,如何能夠改嫁宋鳴?”
“什麼?”秦垣聞此,先是震驚,随後怒意如同沸水般沸騰起來,“愚蠢至極!你們李家若不敗落,倒真是奇了!”
他怒視着擅自決定大事的李飛,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究竟是否願意改變主意,促成宋鳴的心願?”
促成宋鳴?那樣一來,家中那位可不得鬧翻了天?好不容易在莊園中安心養病,又怎會輕易讓步?
李飛縮着脖子,壓低聲音道:“屬下親自去說服宋鳴,保證他不再妨礙劉大人的工作。”
秦垣冷哼一聲,怒極反笑,死死盯着李飛半晌,最終丢下一句冰冷的話語:“往後商讨事宜,你便不必再參與了。”
李飛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還想說什麼,卻見秦垣已大步流星,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門外,劉澤恭恭敬敬地候着,見到怒氣沖沖的秦垣,吓得大氣都不敢出。
秦垣并未理會他,怒氣未消地離開了。
李飛追出門外,劉澤手指着他,憤慨說道:“原來是你惹惱了宋鳴?你們李家還指望從新劃分的土地上大撈一把呢,就憑這種态度,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劉澤一番痛斥之後,也緊跟秦垣的腳步匆匆離去。
心中憋屈難當,李飛這個蠢貨,怎麼就不能徹底消失呢?
此時,秦垣漫步于喧嚣的大街上,正欲返回府邸,突然身旁的心腹湊近,低聲細語:“大人,那不是孫家的馬車嗎?”
秦垣凝神望去,疑惑問道:“此話怎講?”
心腹壓低聲音回應:“車外坐着的可是何媽媽。”
秦垣眉頭緊鎖,正欲另尋路徑避開,卻忽然憶起秦老夫人似乎在興旺街購得一處地産。
這無疑是示好及探查虛實的絕佳機會,正好順道了解,這兩家老人究竟是如何與孫家牽扯在一起的。
于是,秦垣大步流星走上前去,駕車的許廣不得不停車待命。
何媽媽對着車内說道:“老夫人,是徐首輔,他在車前等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