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圍觀群衆也不甘落後,紛紛附和起來:“就是就是,不了解情況就别亂說。這豬食槽哪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說不定将來能培養出個狀元郎來!”
“沒錯沒錯,若非有了這個豬食槽,哪來的抽簽機會?一抽即中,預示着孩子的前程也将是一帆風順,學業有成啊。”
那婦人聽得心花怒放,滿臉笑容,感激地向四周連連道謝。
李老太太一聽到“定國老夫人”的名号,臉色頓時暗沉下來,用力放下車簾,語氣中滿是不悅:“我不在京城裡,這老太婆倒是愈發嚣張了!”
“宋嬷嬷,速速回家,我已心中有數,必有一計讓她後悔來到這世上!”
言罷,李老太太的目光深邃,閃爍着籌劃的光芒,似乎已在心中盤算着一場精心布局。
馬車繼續在坎坷的路上颠簸前行,宋嬷嬷低垂着眼簾,深深吸了一口氣。
回想起昨日宋大人的特别囑托,要她暗中慫恿老太太采取行動
眼下的情形表明,無需她多加鼓動,老太太已迫不及待地要自行步入險境一條自掘的不歸路。
忽然,一陣沉悶的聲響打破了清晨的甯靜,那是木盆落地的聲音。
與此同時,被冷水猛然喚醒的岑松勉強睜開雙眼,卻随即遭到龐彪狠狠甩來的一鞭,痛得他失聲慘叫,凄厲地呼号着從床上彈起。
龐彪顯然沒有絲毫憐憫之意,一邊狠勁揮舞着鞭子,一邊怒斥道:“你可知道你父母供你念書多麼不易?我煞費苦心為你找了一份工作,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嗎?”
“竟然還膽敢跑去孫家生事,你可知道清溪村的案子是由萬峰将軍親自經辦的?我們倆可是過命的交情,你算什麼,也敢插手這趟渾水?”
“今天非要給你點顔色瞧瞧不可!”
龐彪力大無窮,每一下鞭子都讓岑松的皮膚裂開,鮮血直流。
岑松家無權無勢,全仗着龐彪在京中的地位得以安身立命,雖然心中焦急萬分,卻沒有人敢于阻擋。
随着龐彪毫不留情的鞭打,岑松的慘叫聲不斷,最終因體力耗盡,被龐彪一腳踹倒在地,口中溢出鮮血。
龐彪仍感怒氣未消,厭煩地訓斥道:“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賭博,你根本就不是這塊料。若不是你嗜賭如命,憑我給你的機會,你父母何至于住在這樣陰暗潮濕的地方?”
“你既然一無是處,不如我替天行道,也算是對外有個交代。”
龐彪高舉手中的長鞭,氣勢洶洶宛如一頭饑餓的猛虎,吓得岑松的雙親連忙跪倒在地,懇求不已,生怕兒子真的遭受毒手。
龐彪冷冷地說道:“不必求我,好像我是惡人似的。老實告訴你們,等到上面追究下來,第一個被革職的便是他,趕出京城都算是輕的。”
岑松強忍劇痛,戰戰兢兢地跪倒在龐彪面前,口中顫抖着說:“姨丈,那時我真的已經輸光了一切,又想到興旺街店鋪的買賣吃了大虧,一時鬼迷心竅,就糊裡糊塗地被人利用了。”
“求姨丈再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我發誓從此以後遠離賭博,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