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女兒不孝了。”雲梅的聲音雖輕,卻透出決絕,“别說救一個人已非易事,更别提雲家女眷衆多,若是我貿然出手,外人會如何看待我們孫家?隻怕到時候,他們會說我們内外勾結,沆瀣一氣,到那時候,别說救你們,隻怕我自己也會陷入泥潭。”
“我已經嫁入孫家,孩子們也逐漸長大,我即将成為别人的婆婆,再不能像以前那樣任意妄為了。”
說着,她從衣袖中取出一疊薄薄的銀票,大約二十兩,“這是我這些年省下的,你們路上買點好的吃吧。”
然而,雲老太太一把将那二十兩銀子推開,怒目圓睜:“雲梅,我是你親娘,你就用這點銀子來打發我?”
雲老太爺也跟着斥責:“雲梅,你真是大逆不道!”
雲洪緊跟着指責妹妹的無情:“妹妹,你怎會變得如此鐵石心腸,那可是咱們的爹娘啊。”
雲澤則不屑一顧:“像你這樣,居然也能嫁入高門大戶,簡直是個笑話!”
雲梅默不作聲,彎腰撿起散落的銀票,動作輕柔而謹慎,将它們重新收好。
雲勇見狀,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脫口而出:“姑姑,你是不是瘋了?你不救我們,娘家都沒了,你覺得孫家還會對你好嗎?”
雲勁随即接話:“對,我們才是你的親人。隻要你肯救我們,你在孫家的地位自然水漲船高。”
雲芳則試圖從另一角度說服:“姑姑,不要因小失大。如果你願意幫我,就嫁給我大哥,彩禮我們一分不要,孫家應該不會拒絕的。”
雲氏看準時機,突然情緒爆發,手指顫抖地指向面前的雲家人:“我說了我沒有那個能力,你們為何非得逼我?難道看着我與你們一同遭難,你們才覺得心安理得?”
“抄家流放,這種滔天大罪,豈是随意就能化解的?況且你們這麼多人,如果真有那麼簡單的辦法,當初為何不救我的孩子?為何不救我?”
雲洪的咆哮随之而來:“哪有那麼簡單!我看你是還在記恨我們吧?還提當初,當初你們孫家遇到人命官司,誰敢沾手?”
雲澤則冷言冷語:“瞧你那副德行,分明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哪裡有半點雲家人的樣子。”
雲老太爺帶着失望:“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哪一樣不是雲家給予的?不懂感恩,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
雲老太太則厲聲斥責:“真是糊塗!明明是孫家阻撓不讓救人,你卻言聽計從。作為雲家的女兒,就該為雲家打算,想辦法将我們都解救出去,這才是你應該做的。”
雲氏輕輕推了推身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小姑,對母親道:“娘,這位也是您的女兒,同樣是咱們雲家人。您方才的那些話,不妨對着她說說看。”
兩位女性長輩相互瞪視,眼神中充滿了厭棄,很快又各自避開視線,不願再多看對方一眼。
雲洪不滿地質問:“小姑都這把年紀了,你還想拖她下水,你還有沒有點良知?”
雲氏随即指向雲洪的妻子的妹妹,提出新的建議:“她還年輕,你何不懇求她幫幫忙,救救你大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