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一震,仿佛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颠倒了過來,臉上的血色被吓得褪去大半。
趙鸢滿臉錯愕,雙目圓睜,驚恐地問:“這怎麼可能?”
“太子怎麼會被降為懷王?”趙鸢的聲音愈發顯得焦急和不可置信,“是不是你們做了什麼手腳?”
“我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們!”
孫逸輕輕挖了挖耳朵,神情淡漠而冷漠地說:“看起來,不讓你消失是不行了。”
“告訴你吧,太子之所以被降為懷王,僅僅因為他母親身份卑微。這一切也是因為你與他有着牽扯不斷的瓜葛。正是你才導緻了這一系列不幸的事情,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趙鸢,不僅你自己罪孽深重,還連累到了無辜之人。”
“如今懷王和公主有了你這樣一個‘光彩奪目’的外婆,簡直就是他們倒了幾百代的大黴運啊!”
聽到這些字字誅心的話語,趙鸢仿佛徹底失去了理智,開始一邊搖頭一邊拼命嘶喊:“絕不可能,這不是事實!這絕對不是真的!”
然而,于順已經實在忍無可忍了,猛地走上前去狠狠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呸!”一聲清脆響聲伴随着這一擊響起,“該死的老婦人,居然還敢在這裡撒潑叫嚣?”
“懷王已經被迫搬離東宮,而公主因為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身體狀況也變得異常虛弱起來,隻能整天躺在床上養病”
“你現在還有誰可以依靠呢?難道就靠這張喋喋不休、惹人厭煩的嘴巴嗎?”
“再吵下去我們就立刻離開這裡!到時候你那可憐的兒子屍體都沒人來幫忙處理了。”
作為曾經李家的一員仆從,于順居然敢于直接向主母下手,這樣的轉變讓人感到震驚之餘也充滿諷刺意味。
趙鸢捂住自己被打腫的臉頰,臉上寫滿了難以掩飾的驚懼之色。
隻見于順接着說道:“你知道嗎?現在的家族早已徹底抛棄了你。今後再也不要在别人面前提及自己姓氏是李字頭的身份。
族譜上甚至連個正式名字都沒有給你兒子留下,隻簡簡單單地記錄了一句庶出子嗣已故便草草了事。
至于你本人,更是連個标點符号都未曾出現在那神聖莊嚴的文獻當中——數百年之後若有人提及起趙姓與李姓兩個詞語,想必不會有任何關系了”
這一番話像是給趙鸢心靈的最後一根稻草無情地斬斷了一般,令其再也支撐不住内心的痛苦而發出了近乎崩潰邊緣般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
“不,事實并非如此,一切都不能這樣結束”
但眼前的景象卻令人毛骨悚然。
地面上流出了汩汩的鮮血,仿佛有無數生命的哀歌在耳邊低語,血液幾乎已經漫到了她的腳旁。
趙鸢站在那裡,仿佛時間都為之凝固。
她緩緩低頭,看見滿地的鮮血與破碎不堪的兒子屍骸混雜在一起,這場景如同噩夢般刺痛着她的心。
那一刻,她幾乎難以呼吸,淚水和恐懼交織在一起。
她的手顫抖着揪亂了自己的頭發:“我不相信這是真的,這一切絕對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