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不明白。
他隻需要明白,葉文淵可以輕松解決自己拼了命也解決不了的麻煩。
程希需要的,從來都是像葉文淵這樣的人。
于是點了點頭,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這件事,永遠别讓程希知道。”
這幾天,倪安一邊養傷,一邊把這座城市重新走了一遍。
那家他們第一次吃火鍋的小店已經倒閉了,換成了一家高檔西餐廳;
學校後門的那條小巷翻新了,再也找不到當年他們躲雨時擠在一起的那處屋檐;
就連河邊的那棵老槐樹也被砍了,那裡現在建了一座觀景台,晚上會亮起漂亮的霓虹燈。
倪安站在河邊,看着對岸璀璨的燈火,突然意識到這座城市,倪安從來就沒有真正融入過。
而程希,卻早已在這裡落地生根,長成了倪安隻能仰望的樣子。
手機突然震動,是程希打來的。
“在哪?”她的聲音依舊清冷。
倪安把定位發給她,不到二十分鐘,她就出現在了河邊。
“怎麼一個人來這兒?”她站在倪安身邊,目光落在遠處的江面上。
“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倪安輕聲說,“你還記得我們剛來這座城市時的事嗎?”
她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淡淡的:“别總是沉湎過去,人要向前看。”
倪安怔了怔,轉頭看她:“你……一點也不懷念嗎?”
“不懷念。”她語氣平靜,甚至帶着一絲冷意,“甚至厭惡。”
倪安的心猛地一顫,很想問她:你厭惡的,也包括和我相依為命的那幾年嗎?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說得對。”倪安勉強扯出一抹笑,“我們都要往前走。”
各奔各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