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剛與肖桂英母女分開,潘萍萍就打來電話。
“喂?滿總!今天的新聞看到了吧?”潘萍萍那邊異常興奮。
我這時卻絲毫高興不起來,“看到了!”
“金大發這些年偷稅漏稅的證據也整理好了!”
這就是我的第二計,“好的!我讓吳振豪去取!”
“你你這是跟誰喝的酒啊?舌頭都大了!”潘萍萍明顯有些醋意。
“你别管!”我沒耐性地挂了電話,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搖晃。
我一個從不喝酒的人,今晚卻喝得格外多,并不是酒多好喝,而是此刻我的心滿是矛盾。
為何人生總有這麼多的誘惑?為何人生總是充滿抉擇?為何人生總要忠義兩難全?
回到家,客廳裡一片漆黑。一扭頭,一條光潔無暇的玉腿搭在茶幾上。沙發上橫陳着一個身着真絲睡衣的女人。
我整個人愣在當場,“小姨?”然後發了瘋似地撲過去,緊緊抱住她。
“柱子我”
她還沒等說完,我已淚如雨下,嚎啕大哭。
“小姨,我想你想得好苦!”我抱着她軟軟的身軀,枕着她軟軟的胸懷。
或許,進城後我已有很多朋友!卻沒有一個能像小姨般供我傾訴,更沒有一個能讓我在她面前,隻甘心做一個孩子!
做大人太累了!一直撐着太累了!
女人掙紮了兩下,最終動作卻緩下來,輕輕撫摸我的頭頂。
她溫柔的動作給我安慰,我哭得極其痛快,就像是壓抑了許久的烏雲,終于降下了酣暢淋漓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