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斷掉的那個位置長出骨痂,比正常腓骨還要結實呢!”
“那就好!也不知道出院能花多少錢!
花的少的話,我想咱們别等到時間,就把錢湊齊,還給李家!”
“這個你不用擔心。
去借馬車開條的時候,我已經跟楊書記提過咱爸的事兒了,證據也找到了!
咱們回去,趁着爸媽不在家,就把這事兒給他鬧大了,讓村部出這個錢!
那天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咱爸媽是怕劉大咕咚給咱家穿小鞋,才不敢得罪他,我可不怕他!”
文靜聽到弟弟的話瞬間一愣。
“啊?那把劉大咕咚得罪狠了,他真給咱穿小鞋咋整?”
文東目視前方,眼神堅定:“别擔心,有我呢!
就地裡那些農活兒,累死累活幹一年,也分不到多少錢跟糧食!
劉大咕咚敢給咱家穿小鞋,太過分了我就撂挑子不幹了。
沒人敢招惹他,那就我來當這個刺兒頭!!
放小鷹的活兒你也看到了,一隻鹌鹑三毛錢,正常頂在大隊幹幾個工了!
我一天就能逮二十多隻,算起來,收入都頂兩個月的壯勞力出工滿勤了。
手裡有了掙錢的門路,大不了拿錢去黑市買糧食,不考量工分多少,他三隊隊長也沒啥好拿捏咱們的,咱不受他的鳥氣!”
其實文東還有一點關鍵的沒跟大姐說。
記憶裡,明年開春,東北這邊就要包産到戶了。
到時候生産隊解散,管你什麼隊長不隊長的,隻要不是村書記,文東都沒有必要慣着,大家肩膀一邊齊,誰也不用看誰臉色。
聽到弟弟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論,文靜從微微震驚狀态,很快也想通了其中的利害關系。
放鷹逮一天鹌鹑,就能掙好幾塊錢。
一個壯勞力累死累活幹一天,最多十個工分,也就是一個滿工。
按照今年的集體收入來劃算,價值不到一毛錢。
差距這麼大,确實沒必要再去看生産隊隊長的臉色。
文靜聽完弟弟的打算,杏眼一瞪:“既然你想鬧,那我就陪你一起鬧!
我倒要看看,劉大咕咚,能把咱們姐弟倆雜滴!!”
“那就這麼說定了,回去咱就找劉大咕咚鬧,他敢不認賬,那就去村部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