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忠這老家夥又在旁邊陰陽怪氣。
他這話裡話外,都在提醒着皇帝空白聖旨的嚴重性,意有所指的說沈牧可能會有不軌心思。
媽的,這死太監。
沈牧在心裡把劉忠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表面上,他卻依舊是那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深吸一口氣,沈牧朗聲開口道:“陛下,劉總管的擔心,臣明白。”
“空白聖旨确實不是小事,您要是不放心,就派個信得過的心腹跟着臣。”
“臣若真有半分私心,拿這聖旨做了出格的事,不等您下令,那位大人便可當場将臣的腦袋砍了,臣絕無二話!”
皇帝聞言,龍眉一挑,随即擺了擺手:“沈愛卿言重了。你的忠心,朕還是信得過的。若是連你都信不過,朕這朝堂之上,怕是也沒幾個可用之人了。”
不過,空白聖旨之事,确如劉忠所言,需得謹慎。這樣吧,朕就派個傳旨的小太監跟着你。你辦事,他跟着跑跑腿,也算是有個宮裡的人在場,名正言順些。總不能讓你一個兵部郎中,事事親為,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那也太不像話了。”
派個小太監?
既是監視,也是方便辦事,皇帝這手玩得溜啊。
沈牧心裡門兒清,臉上卻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臣遵旨!謝陛下體恤!”
皇帝嗯了一聲,當即吩咐劉忠:“去,準備十道聖旨來,要那種隻留出姓名的,朕要親自過目。”
劉忠躬身領命,沖着皇帝微微點頭,恭敬地退了下去。
不多時,他便捧着一個描金匣子回來,匣内正是十道卷好的明黃色聖旨。
與此同時,他還領進來一個眉清目秀,瞧着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太監。
“奴才小德子,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太監跪在地上,聲音還有些稚嫩。
皇帝指着小德子,對沈牧道:“這便是小德子,人還算機靈。小德子,從今日起,你便跟着沈大人當差,凡事聽從沈大人吩咐,若有差池,朕唯你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