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幹脆就留下一個死谏的名頭,一頭撞死在金殿的柱子上吧!
剩下的,都是些見風使舵的老狐狸。
到時候自己的威望如日中天,誰敢為了幾個匠人的爵位,來觸自己的黴頭?
皇帝一琢磨,确實是這個理。
可他心裡的那道坎,還是過不去。
他皺着眉頭,固執地說道:“就算他們不敢反對,但工匠終究被視為下等。若是開了這個先河,讓天下那些自诩清高的讀書人如何看待朝廷?如何看待朕?”
沈牧聽到這話,卻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陛下,您這麼想,可就錯了。”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卻讓皇帝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臉色,再次一僵。
錯了?
朕錯了?
他堂堂大夏皇帝,九五之尊,竟然被一個贅婿當面說錯了?
皇帝的嘴角抽動了一下,若不是沈牧剛剛立下不世之功,他肯定要呵斥這小子。
沈牧似乎是沒看到皇帝那張冰冷的臉,自顧自地繼續說道:“讀書人安邦定國,固然重要。可一個國家真正的根基,真正的強大與否,看的卻不是有多少飽讀詩書的學子,而是有多少能工巧匠。”
此言一出,不光是皇帝,就連旁邊的秦晨都吓得一跳。
這話,太離經叛道了!
自古以來,這朝堂上都沒有工匠的地位!
除非是像公輸班那樣的存在!
“胡鬧!”
皇帝終于忍不住低喝一聲:“工匠之事,不過是奇技淫巧,小道爾!讀書人治國,武将安邦,這才是千古不變的正道!工匠,他們哪裡有讀書人重要?”
“陛下,工匠的重要性,其實您已經親身體會到了。”沈牧不急不躁,伸手指了指皇帝身前那柄閃爍着寒光的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