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改造過的兵器竟然能輕松斬斷廢鐵,周圍的工匠們頓時發出一陣驚呼,梁成的臉上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喜色。
這這也太鋒利了!
這要是砍在人身上,還不是跟切豆腐一樣?
然而,沈牧的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
他從梁成手裡接過刀,仔細端詳着剛剛劈砍過的刃口,然後指着刀刃與刀身結合處一道極其細微的痕迹。
“鋒利是夠鋒利了,比之前強了百倍不止。”
他先是肯定了一句,随即話鋒一轉,點出了問題所在。
“但是,你看這裡。百煉鋼和原本的刀身,結合得還不夠完美,像是一塊膏藥硬貼上去的,而不是長在一起的。現在看着沒事,可要是在戰場上高強度地劈砍,尤其是砍到堅硬的盔甲或者骨頭上,這層刃口,有崩裂的風險。”
此言一出,梁成臉上的喜色瞬間消失。
他湊上前去,瞪大了眼睛,果然看到了沈牧所說的那道細微的接縫。
一滴冷汗,順着梁成的額角就滑了下來。
這要是大批量裝備到軍中,上了戰場才出問題,那他梁成就是大夏的千古罪人!
沈牧沒再多說,而是踱步到旁邊的鍛打台,看着兩個工匠正合力鍛造一把新的刀刃。
一人掌鉗,一人揮錘,配合默契,火星四射。
隻看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沈牧就停下了腳步。
問題找到了。
不是工匠不賣力,也不是技術有問題,而是最基礎的物理條件達不到。
捶打的力度不夠!
要想讓兩種不同含碳量的鋼鐵在高溫下實現近乎完美的滲透融合,光靠人力揮舞的大錘,效率太低,力道也太散。
每一次捶打,溫度都在流失,等錘實了,鋼也冷了,自然結合得不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