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試便知。”
莫西揚雙眸微微閉合,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剛才的場景,杜豐年的篆刻,一筆一劃铿锵有力,筆勢雄奇兼納真元,每一道符紋成型,都内藏一種難以言妙的力量。
意境之中,莫西揚下筆有神,他的臨摹确實有了那麼一絲神韻,可在真元灌入筆鋒之時,總會出現輕微的波動,以至于影響到符紋的成型。
啪~~
一次嘗試,以失敗告終,符箓在筆力之下化為齑粉。
莫西揚抿嘴一笑,再次起筆,隻是這一次,他所篆刻的符紋與上一次有所不同。
這一次他不再模仿,一筆一劃随着心意,融入了自我,筆鋒真元傾瀉,那便随它傾瀉,撰刻過于潦草,那便再潦草幾分。
書桌前,杜豐年望着陷入意境中的莫西揚,臉上露出震驚神色。
符箓之道,臨摹他人手法,是提升最快的手段。
不過随着篆刻手法日益精進,便會陷入一場困境之中,臨摹代表着無法超越,沒有自己的想法,日後符箓之道也隻能止步于此。
眼前,莫西揚所篆刻的符箓,看似粗陋,難以入目,但融入的是自己的想法,隻要再經過千萬次的錘煉,日後他的符箓造詣,必将震驚天下。
另一邊,方窈瞪着大眼,黝黑的小臉不時的抽動。
作為一名符箓師,也算是有幾分天資,自然能夠看出莫西揚此時的狀态。
沉浸意境,是每一個符箓師夢寐以求的機緣。
“師伯,這樣的弟子你可還滿意?”方窈嫉妒的撅着小嘴,要不是性命攸關,她肯定會把莫西揚帶入太陰一脈。
“滿意,滿意!”杜豐年很是滿意,雖然他已經歸隐,但莫西揚的符箓天資,還是讓他欣喜若狂。
一次次嘗試,不停的篆刻,莫西揚沉寂在意境中難以自拔,直到他體内氣力耗盡,握筆的手開始顫抖,這才不得不停了下來。
望着身邊廢掉的符箓,莫西揚神情一僵,不知不覺中,他竟然篆刻了十八枚符箓,而且這些符箓都以失敗而告終。
“前輩,是晚輩孟浪了,方窈,我們走吧。”
莫西揚躬身一拜,機會已失,也不好過分強求,隻是他還沒有發現,此時的杜豐年,一雙渾濁的老眼迸射出興奮的光芒。
自歸隐之後,杜豐年為了與地魔門一刀兩斷,放棄了自身修行,一心鑽研符箓之道。
三十年的光陰,他收獲良多,有贊譽、有敬仰、更有一份不菲的家業,但是心中還藏有一絲遺憾。
作為符箓大師,杜豐年門下弟子近百人,但卻無一人能夠得他真傳,這倒不是他私藏不授,而是近百弟子因為資質有限,難以領悟符箓之道的精髓。
直到今日,莫西揚的出現,讓他早已沉寂的心變得火熱起來。
“從今日起,你便是老夫的關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