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飛舟，在天際縱橫。
莫西揚負手而立，俯瞰這凡界山河、塵世百态，心情極為惬意。
在他身旁，方窈舞劍，得意洋洋，雷寒一直擰着小臉，還沒從震驚中醒轉過來。
大仇得報，卻沒有該有的喜悅，反而生出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今日之事，你有何感想？”莫西揚聲音平淡。
“感想？”雷寒疑惑，越發迷茫。
“你從一開始便錯了。”莫西揚直接道：“你可知道，即使你煉器一道再厲害，也不可能報仇雪恨，靈劍山不會允許外人染指餘江城。”
雷寒默默點頭，這是事實。
自她下過戰帖，董彪便設下陷阱等她上門，要不是莫西揚一路護送，恐怕她已經葬送了性命。
莫西揚揉了揉眉間，接着道：“我殺董彪，隻是為舒緩你心中怨氣，你若想奪回雷家遺失的至寶爐鼎，我也可以幫你。不過，我更希望看到，待有一日，你一人前行，滅了靈劍山。”
相處之餘，莫西揚察覺到，雷寒心中積攢了無窮恨意。
或許這是她修行的動力，讓她更加執着，但同時也影響了心性，讓她一路前行，步步坎坷。
“謝師兄指點，我明白了。”
雷寒渾身一震，那種彷徨感慢慢褪去。
為了複仇，她沉浸于煉器一道，竟然忽視了修者修行之道，如此本末倒置的行徑，實屬有些可笑。
若是自己擁有五品境的修為，何須如此麻煩，直接一劍斬去，快意恩仇。
凡界，一切皆以實力說話。
沒有人會在意弱者訴求的公道，他們隻會關心強者的态度。
想通這一切，雷寒徹底明悟，心境上浮塵也被她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