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王叔隻回了兩個字:“收到。”
然後,便是忙音。
世界在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江逾白和蘇婉兮臉上的表情,像是凝固的油畫,荒誕又可笑。
“楚雲兮,你裝什麼?”
江逾白最先反應過來,他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發出一聲嗤笑。
“你以為你是誰?打電話叫人?你叫得動誰?一個被我送進瘋人院的棄婦,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他走上前,伸手就要來抓我的頭發,語氣輕蔑又殘忍。
“看來是裡面的電擊還不夠,讓你腦子都燒壞了。還敢威脅我?信不信我讓院長給你加量?”
蘇婉兮也跟着附和,她挽住江逾白的胳膊,用那種我最熟悉不過的、淬了毒的甜膩嗓音開口。
“姐姐,别鬧了,快跟逾白道個歉吧。你看你,瘦成這樣,我們都心疼死了。王叔是誰啊?是你新找的靠山嗎?可這世界上,誰的權勢能大得過逾白呢?”
她說着,還故意挺了挺胸前那條我設計的項鍊。
“姐姐,你還不知道吧?逾白已經拿下了城東那塊地,江家的老爺子都對他刮目相看,下個月就要正式宣布他為繼承人了。你現在回來,還是江太太,别再任性了,好不好?”
一唱一和,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想用威逼和利誘,讓我重新變回那條聽話的狗。
我看着他們,就像在看兩個拼命給自己加戲的小醜。
“繼承人?”我輕聲重複,然後笑了,“江逾白,我給你的一切,你還真當成是自己的了?”
“我給你半小時。”我擡起手腕,那裡空空如也,但我卻像在看一塊無形的手表,“現在,倒計時開始。”
“神經病!”江逾白徹底失去了耐心,他甩開蘇婉兮,一個箭步沖上來,揚起的巴掌帶着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