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
江逾白重複着這三個字,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比淑女學院的牆壁還要白。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聲音在發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你對我從來沒有過半分真心?”
“真心?”我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江逾白,你配跟我談真心嗎?”
我繞着他,踱着步子,像是在欣賞一件即将被銷毀的藝術品。
“三年前,我把你從高利貸的追殺中救出來,不是因為你多有骨氣,隻是因為你被打趴在地上時,那個不肯求饒的樣子,有點像他。”
“我給你錢,給你公司,不是因為欣賞你的才華,隻是因為阿衍也曾夢想過,要建立一個屬于自己的商業帝國。”
“我教你穿阿瑪尼的西裝,用愛馬仕的大地香水,開阿斯頓馬丁的db11”
我每說一樣,江逾白的身體就顫抖一分。
這些他曾經引以為傲的、象征着上流社會身份的标配,此刻都變成了一把把插在他心口的刀。
“都隻是因為,那曾是他的最愛。”
我停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我甚至手把手教你在談判桌上如何敲擊桌面,教你喝威士忌時用哪根手指持杯,教你如何用三分嘲弄七分漫不經心的語氣說話。”
“你學得很好,真的。有時候,看着你那張臉,我甚至會有一瞬間的恍惚,以為他回來了。”
“但赝品,終究是赝品。”
我的語氣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你學會了他的桀骜,卻沒學會他的善良。你模仿了他的手段,卻沒學會他的底線。你穿上了他的衣服,卻撐不起他的靈魂。”
“江逾白,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爛的spy。”
“不”他痛苦地嘶吼,雙手抓着自己的頭發,“你騙我!你都在騙我!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麼要跟我結婚?為什麼要在床上”
“閉嘴!”
我猛地打斷他,這是我今天第一次情緒失控。
阿衍的名字,是我心底最神聖的角落,不容許被這種肮髒的人,用這種方式提及。
我擡起腳,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地踩在他的手背上。
鑽心的疼痛讓他悶哼一聲,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
“因為阿衍死了。”
我一字一句,将最殘忍的真相,釘進他的骨頭裡。
“三年前,我們訂婚的前一天,他為了救我,死在了一場蓄意的車禍裡。”
“而你,江逾白,你不過是我用來思念他,順便向他的仇人複仇的,一把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