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鋼筋穿透了她整個腹部,隻差一點,就要捅到髒器。
昏昏沉沉中,她仿佛聽到護士們在小聲議論:“各科室最好的醫生,連同副院長都被叫去給那位喬首席看傷了,不過是道輕微的劃傷而已,咱們這邊這樣危險的大手術,差點湊不夠人”
“這位患者的家屬聯系上了沒?”
“用她手機給她通訊錄裡的‘老公’打了好多個電話,都沒接。”
許莜婷陷入了徹底的昏迷。
再醒來時,已經是一天以後。
耳邊是喬婉滿是委屈的聲音。
“要是我今天沒遇到被記者圍堵的事,是不是,你就再不打算來見我了?”
隔着一道隔簾,許莜婷看見沈宴清和喬婉的側影。
沈宴清沉默着沒有說話。
喬婉垂首,輕聲抽泣:“宴清,你知道這些年我一個人在國外,是怎麼熬過來的嗎?别人看我沒日沒夜在舞蹈室練功,以為我想拼一番事業,隻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敢讓自己停下來,隻要一停下來我就會忍不住想你,想到心髒都疼”
沈宴清冷笑:“可你當初一聲招呼不打,就那麼義無反顧地走了,那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
“我能有什麼辦法,我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養父母對我有恩,”喬婉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好在,這些年還有婷婷陪着你,把你交到她手上我也算放心,她那麼喜歡你”
“喬婉!”沈宴清似是動了怒,“我是什麼物品嗎?你就這樣把我讓出去!”
“對不起,宴清,”喬婉哽咽,作勢要走,“我想我不該回來,這次的演出結束後我就會離開。”
“既然已經回來了,你以為還能走嗎?”沈宴清猛然拉住喬婉。
喬婉一趔趄,跌進沈宴清懷裡,兩人緊緊擁在一起。
多麼隐忍克制偉大的愛情呀。
許莜婷勾了勾唇角,想笑,卻引得身體五髒六腑一陣劇烈的疼痛。
“可是你已經有婷婷了,她那麼愛你,我不能破壞你們。”喬婉說。
沈宴清下意識松開了拉着喬婉的手,微頓:“我”
話沒出口,隔簾另一側傳來許莜婷虛弱沙啞的聲音:“你大可放心,我們已經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