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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聽到我的話,渾身一抖。
“小月你你想幹什麼?”
“我可是你親媽啊!”
“是啊姐,”
我弟也哭喪着臉,“我們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我笑了。
“為了兩百萬和一套房子,就把我推出去擋災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是一家人?”
“為了五十萬彩禮,就眼睜睜看着我被燒死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是一家人?”
最後一句話,我說得很輕。
他們聽不懂。
但他們能感受到我話裡的寒意。
我爹壯着膽子站起來。
“你你别胡說八道!我們什麼時候眼睜睜看你被燒死了!”
“就是!你這孩子,怎麼咒自己呢!”
我看着他們還在嘴硬,也不生氣,走到牆角從一堆雜物裡,翻出另外一個小小的紙人。
這個紙人做工粗糙,五官歪歪扭扭,透着一股子傻氣。
我爹年輕時曾經給我紮過一個這樣的紙人,說是給我擋災用的。
後來被我娘罵了一頓,說不吉利,就扔在了角落裡。
我舉起那個紙人,對着我爹。
“你還認得它嗎?”
我爹愣了一下,随即點了點頭。
“你再看看,它身上少了點什麼?”
他湊近了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