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包裡拿出筆，将離婚協議整整齊齊地推到葉深面前。
他抗拒地後退，發狂般将離婚協議撕碎，丢進垃圾桶。
“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同意離婚。”
聲音之大，所有人都看過來。
我尴尬地咳嗽幾聲，風鈴持續響動，秦滿星抱着孩子小跑而來。
她跪在葉深腳邊，可憐巴巴地掉眼淚。
“阿深，你别抛棄我和佳佳。”
“我真的沒地方可去了，是你把我從國外帶回來的，你不能不管我。”
葉深嫌惡地扒開秦滿星的手，想要和她保持距離。
秦滿星懷裡的佳佳哭鬧起來，聲音刺得我神經疼。
“爸爸，你不要抛棄我和媽媽。”
“我和媽媽都會聽話的，你不要丢掉我們。”
佳佳的小臉哭得通紅，她伸手想要葉深抱她。
葉深為難地擡眸看我，慌亂起身躲到我身邊。
“你别喊我爸爸，我才不是你爸爸。”
葉深躲避的動作無比滑稽，我忍不住聯想到不久前他逗弄佳佳的模樣。
他曲着手指勾佳佳的鼻尖，舉着棒棒糖哄人。
“改口叫爸爸，我就給你吃糖。”
當初父慈子孝的畫面，在今天頃刻化為泡影。
秦滿星擦幹眼淚，盯着哭花的妝追在葉深身後。
她怨恨地瞪着我，飛快地端起桌面的咖啡。
動作之快，我來不及躲避。
而葉深用力扯開我，将我護在身下，任憑咖啡潑了他滿身。
耳邊響起清脆的碎裂聲，秦滿星害怕地捂住嘴。
“阿深，我不是故意的。”
葉深當聽不見，關懷地檢查我有沒有受傷。
看見我裙擺上的咖啡漬，他怒不可遏地搶過隔壁的熱咖啡，迎面潑在秦滿星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