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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轉身的那一刻起,靳仄言的心頭就籠上了不安。
他将這歸結為火災後的驚魂未定。
守在外面的消防員将他送上救護車。
一片混亂中,有人詢問他。
“你是怎麼跑出來的,有沒有看到一位消防員。”
臨陣脫逃的羞愧讓他下意識選擇了撒謊。
“沒有。”
隊員沒有懷疑,安撫道,“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們。”
簡單整理裝備後,消防員義無反顧踏進火海。
靳仄言好像聽到他們說,“一定要找到遲婉晴。”
他下意識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遲婉晴正被關在禁閉室,怎麼會在火場。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她逃了出來,又怎麼會有體力救人。
他努力說服着自己。
可越是這麼想,烈焰碎石下單薄的身影就越發熟悉。
他想要給遲婉晴打去電話,耳邊卻傳來柳熙的哭聲。
“好疼,好疼啊,哥哥。”
靳仄言扭過頭,看到她手上的血泡,他當即将遲婉晴抛之腦後。
他走到柳熙身邊,摸着她的頭發輕聲安撫。
“已經沒事了,我會在這裡陪着你。”
由于救助及時,柳熙的傷情很快穩定。
住院的日子裡,靳仄言寸步不離守在病床旁。
從喂飯到換藥,都是靳仄言親力親為。
護士們紛紛感慨柳熙有福氣,“聽說消防員趕來時,他主動将逃生的機會讓給了妻子,真是可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