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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顧一銘正躺在病床上,像一截被抽幹了水分的枯木。

我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耳邊還回蕩着醫生的話:

“急性胃出血,失血性休克,胃黏膜大面積糜爛,有長期空腹攝入刺激性物質(包括高濃度酒精和不明藥物)的痕迹。”

醫生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深度抑郁伴随急性應激障礙,有明确的自毀傾向。初步判斷,是過量服用安眠藥後引發的劇烈嘔吐和消化道損傷,他不想活了。”

我看着床上那個曾經不可一世、如今連呼吸都微弱到難以察覺的男人。

隻覺反胃。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

顧一銘的私人律師,陳律師。

“蘇小姐,顧先生在入院前,委托我處理一些事務。”

他将一份文件,遞到我面前:《遺囑(草拟稿)》。

陳律師:“顧先生的意思是,如果他發生不測。他名下所有個人資産,包括顧氏集團他持有的、未被凍結的那部分股份,以及幾處個人房産和投資,全部指定由您繼承。他已經簽署了初步意向,隻等”

陳律師頓了頓,看了一眼病床上毫無知覺的顧一銘,“正式生效。”

荒謬!可笑!惡心!

他以為他是誰?

演完一出轟轟烈烈的追妻火葬場。

把自己燒成灰燼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