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門,不太隔音,我很快聽到向晚晚的哭聲。
沒一會,沈辰逸走了出來,他說向晚晚那邊投資的項目已經回本,下個月就能正常發工資了。
隻是她太忙,沒找到時間通知我。
“哦,有時間做美甲,沒時間和我說一句話?”我被氣笑,“行吧,那欠我的錢下個月能一起還嗎?幾号啊,我到時候通知她,免得又忘了。”
沈辰逸受不了我的陰陽怪氣,冷着臉罵道:
“夠了!她是我嫂子,一個人帶娃還上班,忘記點事怎麼了?又不是什麼大事。”67
他頓了頓,語氣更硬:
“再說,她本來隻負責你三頓飯,現在卻讓我和糖糖天天去蹭,那點工資就當飯錢,别要了。”67
我看着他理所當然的樣子,瞬間明白。
這狗男人的工資必定不止八千,甚至大頭都落在了向晚晚手裡。67
合着我白幹六年,不光貼了時間精力,連自己的錢都填進了别人的口袋裡?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上輩子的隐忍突然變成刺,密密麻麻紮進心口。
也許是我臉色太難看,沈辰逸握住我的手,柔聲道:
“阿願我知道你委屈,但晚晚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壓力太大情緒有些不穩。”
“你放心,糖糖學費我會想辦法解決,保證能正常入學。”
先前還叫嫂子,現在就改成晚晚,連裝都懶得裝了。
我垂眸,沉默着。
這時沈辰逸的手機響了,是向晚晚打來的。
挂了電話,他看了我一眼說:“阿願,我們走。”67
我看着他,平靜道:“現在?”
“對,你鬧這出不就是要錢,晚晚那邊答應了,該回去了。”
餘光瞥見我手上的血,他眉頭一皺,動作粗暴把我拉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就往我傷口上猛沖。67
“晚晚暈血,你回去避諱一點。”
熱水沖在手背上,疼得我眼淚直流。
糖糖不耐催着,“爸,要不我們先去接人,媽過會兒再回,就碰不到了。”67
“行,那我們先走,阿願你十分鐘後回去,把家收拾幹淨!”
說完,父女倆牽着手匆匆離開。67
我看了他們背影許久,才緩緩撥通律師朋友的電話。
這個家,這對父女,我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