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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聲音回蕩在耳畔。
我提着行李依舊沒有停住腳步。
應了那句,“狗改不了吃屎。”
就算我原諒一千次,一萬次,他骨子裡的自私和涼薄也不會變。
就像他口口聲聲為了我,可試問,如果他真的為了我,為何不能接受領養?
為何在林曦林微刁難我的時候,袖手旁觀?
為何在得知我媽病危,我跪在他面前卑微乞求的時候,要我忍痛滿足雙胎姐妹的需求?
究竟是孩子在他心裡鑄就了不可動搖的執念?還是他一開始對我的愛,就摻着權衡利弊?
那些日日夜夜在我耳畔提出的“廢物!”
那些在每次别人盤問,我不能生育時的冷眼旁觀,甚至跟着附和的嘲諷,都不是一時的失言,而是藏在僞裝下的真實心意。
一個月後,我順利和陸之硯辦理了離婚。他将名下财産全都轉移給了我。
說是對我的補償。那張向來整潔的臉,布滿胡茬,臨走前還在試探的詢問,“我們還有機會嗎?”
我望着天邊的落日餘晖,“你見過什麼東西碎了,還能完好無痕的拼起來?”
他眼裡的光徹底滅了,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轉身時,背影佝偻得不像樣子。
後來,我重回職場,被公司外派時,遇到了和陸之硯曾經的熟人。
他說,我們離婚後,陸之硯就進了監獄。據說是我們離婚當天,他将那對姐妹花徹底打成了重傷,一個再也無法生育,一個徹底瞎了眼。
被發現的時候,兩人生生蜷在浴缸裡。我聽了隻是淡然一笑,旁人都在唏噓他的狠戾,說他終究是為我報的仇。
可隻有我清楚,那不是為我。
那不過是他發現自己被欺騙,被利用,被抛棄後的惱羞成怒。
就像小孩子被搶走了心愛的玩具,便要把玩具狠狠砸碎才甘心。
他對那對姐妹的傷害,與當初對我的傷害,本質上并無不同,都是在失控的情緒下,自私的宣洩。
我抿了口杯子裡的黑咖啡。一個人的路注定孤獨,但也一定是自由。
有些告别不是結束,而是真正新生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