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婆婆啐了一口。
“你的錢?進了我張家的門,連你都是我張家的,你的錢就是我大孫子的錢!”
她貪婪的數着存折上的數字,兩眼放光。
“正正好夠給我乖孫報那個天才少年圍棋班!”
我崩潰大喊:“我媽都生病了,還報什麼圍棋班?!”
“老不死的心髒病,躺兩天就好了,花那冤枉錢?扛扛不就過去了!”
張豪下班回來,看到婆婆手裡的存折和我慘白的臉,眼神躲閃了一下,随即不耐煩地揮揮手。
“算了算了,給兒子報班才是正事,你媽那病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再想辦法呗!”
“再想辦法?”我氣得渾身發抖,“說出這種話,你們還是個人嗎!”
“不然呢?”
婆婆叉着腰,理直氣壯。
“我孫子是天才,是張家的根,你那病秧子媽算個什麼東西,省錢給我孫子花,那是她的福氣!”
兒子被誇得美滋滋的,立馬做了個鬼臉。
“就是!姥姥讨厭,老花我們家的錢!我要下圍棋,我要當圍棋大師!”
三張理所當然的臉在我面前扭曲放大,我胃裡頓時翻江倒海,沖到衛生間就是一陣幹嘔。
長久以來死死繃着的那根弦。
啪。
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