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李書瑜的興奮像打了雞血。
她窩在沙發裡，手指在屏幕上飛舞。
她在閨蜜群裡分享着喜訊，字裡行間是掩飾不住的得意：「我家那位開竅了，終于知道給我長臉了，下個月提車，保時捷911，到時候帶你們兜風。」
我坐在沙發的另一端，像一尊冰冷的石像。
二十萬的存款數字在腦子裡瘋狂跳動，撞得我太陽穴突突地疼。
那點錢，是我準備給我們買房子首付的錢。
李書瑜平時特别好面子，還有很嚴重的攀比心，今天她看見她哪個閨蜜背了一個lv包包，明天她就會讓我給她送一個香奈兒包包。
不僅如此，還有她平時那堆昂貴的護膚品和化妝品，衣服也要穿牌子貨。
為了給她提供優渥的生活，我白天上班，晚上還要跑滴滴。
好不容易攢下了20萬買房的首付錢，她現在要求我去提一輛保時捷。
她沉浸在虛假的贊美裡，對我的沉默視若無睹。
第二天踏入公司，空氣都變了味道。
從電梯到工位，一路都是恭喜雷總，苟富貴勿相忘的調侃。
每一句都像鞭子抽在我臉上。
午休時間，我在茶水間角落剛接滿一杯冷水，試圖澆滅心頭的煩躁。
李書瑜跟着我走了進來，反手帶上了門，隔絕了外面的嘈雜。
她湊近我：「寶寶，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下個月之前，必須提車，我閨蜜們要來看車，一點差錯都不能有，要是讓我在姐妹面前丢臉，你知道後果。」
「後果？」
我聲音幹澀得沙啞：「李書瑜，那是一百多萬，不是一百塊，我們去哪裡弄，把我賣了值不值這個價。」
她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突然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我：
「我的面子值不值？雷星逸，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我跟着你圖什麼？圖你老實？圖你省錢？」
她手指戳到我的胸口：「連輛車都買不起，撐不起場面，你讓我以後在圈子裡怎麼擡得起頭？别人會怎麼說我？找了個廢物嗎。」
長期積壓的怒火終于沖垮了理智的防線，我吼了出來：「面子，面子，你的面子是金子做的嗎？李書瑜，我們隻是普通人，打腫臉充胖子，臉打爛了還是胖子。」
李書瑜尖叫着打斷我：「對，我的面子就是比金子貴，普通人？那是你沒本事，我不管，你自己想辦法，抵押房子也好，去借高利貸也好，下個月，我要看到車停在樓下，否則」
她冷笑一聲，眼神淬了冰：「否則我們就完了，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