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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飛機,助理小聲提醒:“時少,是不是應該先回趟家?先生和太太找您快找瘋了。”
時言卻冷聲命令:“去明苑,立刻!”
那裡是他和宋予玫的家。
急不可待地推開門,入目,卻是一片狼藉。
她每天都擺弄的杯子碗碟,她精心挑選的窗簾,還有牆上她最喜歡的那幅畫——梵高的《玫瑰》全被砸得稀爛。
時言站在一地的狼藉中,臉色慘白。
怎麼辦?她這次生了這麼大的氣,會不會再也不原諒他了?
這個念頭讓他徹底慌了。
助理勸道:“時少您别擔心,宋小姐那麼愛您,肯定放不下和您這麼多年的感情。她現在在氣頭上不願意和您聯系也是可以理解的”
時言像是抓住了什麼渺茫的希望:“對,她現在正生氣呢隻要我好好解決了這件事,跟她解釋清楚,她還是會原諒我的是不是?”
助理抿唇不語,而時言來回踱步,不住地喃喃:“肯定會的,我先回家去解決和倪舒的事情,等我離了婚再去找她,她會回到我身邊的”
剛一回到家,一把茶壺狠狠摔來,正正砸中時言胸口。
時父氣得破口大罵:“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在外面怎麼玩我都不管!但是别給我把事情鬧大!現在好了,倪舒知道了,事情鬧成這樣,倪家那邊我們怎麼交代!”
時母心疼兒子,氣道:“你發火也别發到阿言身上啊!能怪他嗎?都怪那個賤人狐狸精!”
時言怔怔道:“媽,她不是見人狐狸精,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你說什麼?!”時母驚怒交加,“都這個時候你還在這說這種話,被倪舒知道了怎麼辦!你趕緊去哄她吧!”
時言徹底爆發了:“夠了!當初為了倪家手裡的那幾塊地你們讓我去追倪舒跟她結婚,我答應了,因為我知道這是我作為時家的人作為你們的兒子應該盡的義務。婚姻對我來說隻是為家族錦上添花的手段,我能娶誰,我該娶誰,根本不是我能決定的!”
“但是現在我不想這樣了!我一邊跟倪舒虛情假意,騙她我愛她愛到費盡一切心思才把她娶到手。一邊還要提心吊膽害怕我真正愛的女人知道這件事再也不會原諒我。我這麼做,對她們兩個人都是傷害!”
“所以呢?”時父冷哼,“你要跟倪舒離婚不成!”
“沒錯。”
時父時母像是看瘋子一樣看着他。
可是他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