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了似的追着車奔跑,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是她!真的是她!
她沒有死!
簡甯一邊開車,一邊看着後視鏡裡那個不要命追着車狂奔的男人。
“阿願小姐,那個人你認識嗎?要不要停一下啊。”
宋予玫淡淡看着前方,口吻稀松平常:“不認識。”
此時的雁城,淩晨兩點。
周見澈接到時言的電話,淡淡冷笑:“我們好像不是可以私人時間通電話的關系吧?”
“我在佛羅倫薩見到宋予玫了!她還活着!”
周見澈聞言,隻是怔怔一笑,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張照片。
二十年前,京市權貴頂級豪門裴家移民國外。生意版圖擴張全球,如今是首屈一指的龐大豪門家族。
而這就是裴家掌舵人,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裴之顧,唯一一張公開露臉的照片。
照片是在機場被拍的。
白襯衫潔淨挺括,優雅至極。
而西裝外套則裹在他懷中的那個女人身上。
女人伏在他懷裡,安靜得像隻小貓。縱然周圍都是目光和鏡頭,可她卻依然在他懷中睡得安穩。
那張臉,周見澈如何能認錯呢?
曾幾何時,他也曾有資格望着那樣溫柔美好的睡顔到天亮。
周見澈久久不語,時言意識到什麼:“你早就知道了?”
聲線中是難以抑制的怒意。
“不久前,剛剛知道的。”
若不是因為周氏和裴氏有生意上的合作,他特意了解調查了一番裴之顧,意外看到了這張照片,此時聽到時言的話恐怕他已立刻買機票去佛羅倫薩了。
“她本來叫裴願,母親未婚先孕生下她以後就把她丢給了她姥姥。她姥姥是裴家的老傭人,曾經對裴家老爺子有過救命的恩情。”
“她兩歲那年,姥姥病逝了。裴老爺子念在她姥姥的恩情上收留了她。名義上,她是裴老爺子收養的孫女,可實際上,她在裴家過着的是寄人籬下的生活。”
“後來她遇到一場事故,裴家人以為她死了。可實際上她應該是借那場事故逃了出來。”
時言怔怔聽着,眼前不自覺開始想象她在裴家度過的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
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可她又遇到了什麼人,什麼事呢?
悔恨像山洪一般将他吞噬淹沒。
周見澈淡淡話音又如喪鐘響起。
“不要再去打擾她,是我們能為她做的最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