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頁)

她在他旁邊坐下,膝蓋快接觸到茶幾的邊緣。

周景行修長的手交疊着,搭在膝蓋上,眉頭微擰,神情沉重,“妹妹,案件被撤銷了。”

“什麼?!”秋榕榕猛地直起身,無法置信。

周景行擡眸,眼底裡有暗光:“你的心理醫生沒有被分屍,他還活着。”

秋榕榕怔住,唇微張,眼神從震驚慢慢轉向茫然:“可、可上次不是已經做了dna鑒定了嗎?血迹都”

“隻有血迹,警署沒有找到你說的麻袋。”周景行從一疊文件中抽出一份,遞到她面前,“這是你心理醫生的出國證明,還有他在國外生活的照片。”

秋榕榕低頭看着文件,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親自打電話給警署撤案,稱自己正在國外進修,短期不會回來。”周景行的語氣已經盡量溫和,“而且,他還給歸墟市的警署,遞交了你的精神診斷報告。”

文件上的心理診斷欄上,清楚地寫着:創傷後應激障礙、偏執型妄想障礙、廣泛性焦慮障礙,驚恐障礙。

其中,偏執型妄想障礙又叫做被害妄想症。

什麼意思?

難道是想說,她所謂的殺人、分屍、綁架都是因為她得了被害妄想症嗎?

“這些”她咬着唇,壓着喉嚨裡的顫音,“我确實得過。但那是三年前的事了,我接受過完整治療,已經好了!”

“我相信你。”周景行握着她的手試圖安撫她,他的眼神比剛才還要柔和,可緊接着說出口的話,又是一記悶錘,“但這份診斷書,足以讓你被認定為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

社區已經介入,如果不設立監護人,你可能會被送進精神病院。”

精神病。

要是被綁上這三個字,就再也不會有人相信她的話。

“可是憑什麼啊”秋榕榕猛地站起,膝蓋撞到了茶幾,發出刺耳的響聲。

鈍痛從膝蓋處傳出,她卻沒太多的感覺,“我現在什麼都能做,我的生活正常,我能上學,我能說話,能思考,憑什麼他們說我瘋了就得被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