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榕榕忽然想到譚松,那時她送她去醫務室,他說她會後悔的,原來是指今天這個局面。
她緩緩擡起頭,眸色沉靜,“攝影機上沒有我的指紋,你們說攝影機是我損壞的,至少要求人證加物證相結合,隻有人證,他們可能說謊。”
秋榕榕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
她知道此事難以善了。
張律師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因為你是用肩膀撞到攝影機的,隔着衣服當然沒有指紋。
也正因為如此,我們也有責任,隻要你賠償一半的價格,另外一半損失我們自己承擔,不過分啊。”
他們想要針對她,攝影機隻是一個借口而已。
十萬對徐照而言不過是一件高定衣服。
對秋榕榕而言,是天價。
這天,秋榕榕費勁唇舌。
她終于明白,言語是多麼單薄的東西。
秋榕榕從小會議室裡走出去,眼前一片恍惚。
她不想簽字,但今天不簽字,她就不可能從裡面走出來。
簽下字,十萬是一個教訓,警告她沒事别向學校告狀。
不簽字,張律師會代表徐照起訴她毀損财物,學校輕則記大過,重則開除處理。
錢要賠,學也不能上。
兩害相權取其輕,秋榕榕隻能選擇前者。
輔導員遺憾地告訴秋榕榕,她實習期沒通過,過兩天就會離開學校,出去重新找工作。
秋榕榕和她說對不起,被輔導員制止了。
“你沒做錯什麼,我也沒有做錯什麼。”輔導員的聲音很輕,輕到風一吹就可以消散,“需要道歉的是做壞事的人,不是你。”
輔導員抱了抱秋榕榕瘦弱的身體,轉身離開,秋榕榕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心裡難受。
秋榕榕回到班級,姜雨薇因為家中的生意出現危機,不在學校,沒人坐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