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頁)

他們回别墅,秋榕榕收拾了一下去醫院過夜的衣物,還有洗漱用品。

周景行驅車,帶秋榕榕前往醫院。

車輛從大路,轉向石子颠簸的小路,窗外的鋼筋水泥,逐漸變成農田和村莊。

電線杆斜斜地立着,遠山隐在暮霭後頭,他們從歸墟市剝離開,駕駛着車輛前往不知名的荒涼。

“哥”秋榕榕望着窗外蜿蜒的小路,忍不住開口,“這是要去哪裡?”

他單手握着方向盤,偶爾低頭瞥一眼導航,“周淮遠的手術複雜,他已經轉去其他醫院,離市區有些遠,七夕過完我們再回來。”

“嗯。”

天邊最後一絲灰白被濃雲吞沒,夜色如潮水朝他們蔓延。

周景行帶她到達醫院時,已經淩晨兩點,他們還開了山路,車從那種半人高的草叢裡通過,連導航都指不出正确的道路。

醫院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附近都是待開發區。空曠寂靜。

夜風穿過工地鐵皮,刮出尖銳的嗚咽聲,如野貓叫春。

他們走進醫院。

空氣裡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醫院走廊空蕩蕩,光線慘白,天花闆上的日光燈間歇性地閃着,發出“滋滋”的響聲。

二樓有值班護士端着鐵盤,上面擺着帶血的手術刀,和秋榕榕擦肩而過。

秋榕榕把外套拉了拉,裹緊些。

“冷?”

秋榕榕點頭:“有點。”

“往我這邊靠一點。”周景行攬着她的肩膀,幫她取暖。

周淮遠現在還未出重症監護室。

周景行說,周淮遠在手術過程中間出現了病菌感染,情況危急,現在還在搶救。

秋榕榕通過鋼化玻璃往裡面瞟了一眼。

他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捆滿了層層繃帶,隻有一雙眼睛閉着露在外面,像纏進繭裡的蟲,慢慢融化,再破繭迎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