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川沉默了一瞬,“一開始,他們都不知道後來,林向婉上高中的時候懷孕了,事情才徹底爆出來。”
他沒說,林向婉的媽媽是看着徐照長大的,她看徐照,比自己的親生女兒重多了。
“那個孩子後來怎麼處理的?”
秋榕榕不知道在沈硯川的眼裡,林向婉是什麼樣的人。
但在秋榕榕眼裡,她是個可憐人。
她其實能理解這種病态的感覺。
被囚禁虐待的那一年,秋榕榕有幾次看見兇手沒把門關緊。
當時已經處在後期。
她開始熟悉每日刀割在身上的感覺。
傷口愈合又裂開。
舊傷上添加新傷。
人對痛苦的适應能力真的很強。
強到,她看見沒鎖的門,竟然隻是呆呆地坐着,沒想着往外跑。
她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意識到自己的病态,然後從那種狀态裡解脫出來。
而清醒的方法就是去想一些美好的回憶。
回憶正常的生活。
回憶健康的人際關系。
回憶陽光照在身上溫暖的感覺。
回憶春風拂面,夏日坐在台階上吃刨冰,秋天爬樹逮蟬,冬天把胡蘿蔔削尖當雪人的鼻子。
幸福可以治愈病态。
給她逃離的勇氣。
很可惜,林向婉過去的回憶,不足以支撐她走出痛苦,她隻能扭曲對痛苦的解答,将之命名為愛意。
沈硯川訴說别人的事情,聲音很平淡,“孩子最終沒生下來,徐家不可能讓徐照娶一個保姆的女兒,更不可能讓他在沒結婚之前有私生子。”